楚惜整个人都差不多倚在他怀里,他的手揽过她的肩膀,一勺一勺的喂着她。
看到女人下意识吞咽的动作,嘴角渐渐浮上一抹疏懒的笑意。
看来,天青那家伙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在慢慢恢复人气。
而在门外。
玄素看着他细致的动作,手都已经抠进墙壁之中,眼泪夺眶而出,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再也无法看着,这副太过温情的场景。
她跑到了外面去,很想将脑海里的画面给摒除。
可是,男人温柔如月色的俊脸却始终浮现在眼前,她无力的蹲下身子,双手狠狠的捂住小嘴,为了防止那哭声从唇间溢出。
萧怜儿提着灯笼,悄然走到了玄素的身后,继而俯下身子,递给了玄素一张手帕,“玄素,擦擦眼泪吧。”
玄素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人走近,暗叫不妙。
什么时候,她的警惕性竟然已经差到这种地步,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走近,自己都未察觉。
她并没有接过帕子,而是胡乱的用袖子抹了抹泪水。
“属下失态,让娘娘见笑了。”
萧怜儿淡笑着将帕子收了起来,道,“皇叔那样的男人—
你爱慕他也是再为正常不过之事,只是,皇叔他心中只有皇婶一人,你这样,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聪明的人会选择,看破而不点破。
可萧怜儿却直接了当的说破她的心思,让玄素心中的憋屈更甚,她站了起来,“属下的事,不劳娘娘忧心。”
玄素的脸本就偏清心寡欲型,当属于冷冰冰的像沉在海底明月的那种,与萧怜儿对视的时候,让萧怜儿手指都有些泛凉。
“毕竟—属下只是求而不得罢了,可娘娘,唯一的仰仗都已死了,娘娘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为妙。”
这一番话,回的滴水不漏。
现在鬼尸为祸,萧怜儿手下没人,更何况,都这个时候了,还治什么大不敬之罪岂不是太过矫情?
尤其是—在这方寸之地,只有玄素同她二人,就算杀了她,也没人知道。
萧怜儿脸上的笑意倏然凝固,道,“玄素,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我不过是希望你迷途知返,趁早放弃罢了,毕竟,皇叔已经有了皇婶,若是.......”
萧怜儿表面是劝解着她,然而,那些温柔的嗓音却像是刀子一样直往玄素心里捅,玄素重重的攒紧拳头,“娘娘,到此为止吧,属下的私事,似乎和娘娘毫无关系。”
说完。
玄素便已离开了,只留下萧怜儿一人在栏杆旁。
又过了半个时辰,容景深从别院之中出来了。
他在看见倚着栏杆的女人之时,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瞬罢了,很快便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正要撑着竹筏离开,萧怜儿却叫住了他,柔弱的身影像是融入了夜色之中,唯独那双水眸清亮,道,“皇叔。
怜儿会替您好好照顾皇婶的。
也请皇叔一定要珍重自己的身体。”
容景深微微颔首,并没有多说话,便撑着竹筏离开了。
——
玄素走进了楚惜睡着的那间小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