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过是一个过程,永恒的却是记忆。
更何况,楚惜她根本不会死。
但白子玉并不准备和绥侯解释太多,惺忪的眼眸熠熠发光。
不同于前几日的冷漠黯然,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再是那么的羸弱,似乎得知楚惜的行迹所在,让他的气色看起来都好了很多。
“如今王上已是得偿所愿,在下留在太原对王上来说,毫无用处,所以—恳请王上准许在下离开。”
谁还没有过年轻的时候,绥侯也很能明白白子玉的心思,锤了锤白子玉的胸口,爽朗一笑。
“落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自然是该成全你。”
“多谢王上。”
绥侯看白子玉还是很虚弱,又对着身后的亲卫道,“你们护送落白。”
“是!”
为了让伤好的更快一些,白子玉回屋的时候,又加大了药量。
穿着禁卫服饰的络燃不忍再瞧自己主子痛苦的面色,只是递了杯温水给他,道,“公子,您何须受这趟罪哦!
不如等伤养好了再走吧。”
不是说那些鬼尸不会伤害景王妃的么,时间早或晚,也没有什么的吧。
这西域圣药虽有奇效,但—副作用却极强。
当药膏涂上去的时候,伤者会承受比断骨还要疼百倍的疼,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疼,可自家主子,却死死咬着牙。
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何曾受过这种罪啊!
哎!
他看着都心疼。
白子玉将一大口水全都饮下,而后将脸上涔涔的冷汗都给擦干净了,嗓音越加的沉哑,“我没事,晚上咱们就走。”
—
两日之后。
楚惜面无表情的看着从自己身畔走过的鬼尸。
这两天,她的内心已经变得十分强大了。
即便是对面走来一个皮肉外翻着,满是密密麻麻虫子的鬼尸,她都不会有任何想吐的感觉了,差不多是视觉疲劳了。
她发现,白迟墨给他的这种药,药效真他妈的牛。
身上的臭味都散掉了,这些鬼尸还是没看见她。
而玄素则是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楚惜。
白迟墨彼时并不在楚惜身边,他近乎在屋檐之上疯跑。
然而,在偌大的城里,找到白子玉那是多么的艰难,但—他很肯定,白子玉定然没有离开。
一定藏在某个隐蔽的地方。
找着找着,却碰巧撞见了对面屋檐上站着的活人,说是站着,不如说是蜷缩着,趴在屋檐上,动都不敢动的那种。
在看见白迟墨的时候,几人都快吓得尿裤子了。
“妈呀,这怪物—都会飞檐走壁了么!”
“这可怎么办啊!”
“哥哥哥—那人的眼睛不是红色的,应该......应该不是怪物吧!“
不是他要找的人。
白迟墨挪开目光,施展轻功,落到了另一处地方,而那几人在看见白迟墨这功夫之时,大声呼喊着,“少侠!您能不能救救我们呐!”
没有声音回复他们。
但等同于拒绝。
不过,好在很快便有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前来救走了他们。
楚惜在走到一处废墟前时,玄素从墙后面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盯着楚惜,“楚小姐,在这里见到你,还真是让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