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将这封信交给寒江王。”
“是,太子殿下。”高安应声,没忍住瞅了瞅桌上那整整一砚台的墨水,看清墨块上的花纹,忍不住嘴角一抽,心疼的想哭。
楚伯肇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干咳了一声,高安这才回神,连忙道了声:“属下告退。”就跑了出去。
楚伯肇乐呵呵的看着安至诚:“上好的惠州李墨,被你磨成这样,高安那个抠门的,估计要心疼哭了!”
“他心疼归他的,这墨是曲靖在大马路上捡的,我有什么好心疼的!”安至诚说着站起身来“行了,事情都明白了,我去安排,尽快让大军前到边境。”
“这点事情你手下那几个将军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完成,何必非要亲自去?”楚伯肇一听安至诚要走,瞬间就跳了起来“况且外面天已经黑了,你回去还要走几个时辰的路,等你回去都到明天了,你身子受得了吗?”
安至诚闻言,不爽的道:“有什么受不了的,我虽然是太子,可也不是绣花枕头,带兵行军的时候也不是没赶过夜路,怎么被你一说我就跟个什么都坐不了的瓷娃娃似的?”
“你可不就是我的瓷娃娃嘛?”楚伯肇一把扯过他,安至诚对他本就没有防备,一是不查就直接坐在了他腿上,听到他说的话,却气得炸毛“你丫才瓷娃娃,老子是男人,放开老子,老子要去打仗!”
“打什么打,薄溪云快被沈犹烈寒玩儿死了,哪儿还有要你打的?”楚伯肇不但不松手,反而直接将安至诚抱了起来“赶路大半天,你先睡会儿,我让人去安排晚膳,做好了叫你。”
见安至诚还想挣扎,他直接把人扔在床上“你的事情我会安排曲靖去做,别乱动,再动我就点你穴道了!”
安至诚顿时傻眼,瞪着眼睛在床上躺尸,楚伯肇得意的一笑,撒手转身离去。
沈犹烈寒的确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写了封信,居然能得到这样丰厚的回报,收到会心的时候吓了一跳,随手招了寒风来“让人通知梁叔,立即启程去西陵大营找安至诚。”
“真的让梁叔过去啊?”寒风还有些不能接受,原本还相互算计的几个人突然就这么配合的默契无间,即便知道安至诚和楚伯肇可信,却还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沈犹烈寒只当没听明白寒风话语里的意思,低头看最近的战报,听到寒风的声音,抬头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让周叔过来?”
“怎么可能?”寒风大不敬的翻了个白眼儿“周叔远在锦城,等他找到至诚太子,这边的战事估计都结束了,属下这就去告诉梁叔,立即安排人送他前去。”
“好。”沈犹烈寒答应后又叮嘱道:“梁叔与军中之人不甚熟悉,你派几个暗卫的人护送,务必保证梁叔的安全。”
“王爷你就放心吧,梁叔做饭那么好吃,属下要是把他给弄丢了,大小姐回来还不削死我!”寒风大着胆子跟沈犹烈寒耍了两句嘴皮子,贼笑着溜了出去。
沈犹烈寒看着寒风鸡贼的模样,摇头笑了笑,继续看战报,心里感叹自己这些个下属,一个个的被自家猫儿带的猴精,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凤栖梧在酒楼待了三天后终于收到了苏夏的消息,薄溪达将在风曲找的一个安全的小院子里跟她会面。
来到那院子的时候薄溪达已经在里面了,苏夏带着凤栖梧进去,薄溪达站了起来“苏公子,这位,就是你所说的哪位朋友?”
“不错,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朋友。”苏夏点点头,站在了凤栖梧身后,凤栖梧自动入座“镇南王阁下,久仰大名!”
薄溪达扶须点头“阁下能让苏公子请以还人情为代价请本王出来,想来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不过区区无名之辈,名字不说也罢,不过在下前来见王爷的确是有要事相商,如若王爷不介意,在下就开门见山了。”凤栖梧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薄溪达,思傲慢又似认真,搞得薄溪达一股子无名火,想发又发不出来,憋得慌。
最后无奈,只能点头“阁下既然如此爽快,本王也不是喜欢弯弯绕绕之人,阁下有话就直说吧!”
“新皇登基不过一年,连年大肆兴兵,如今南疆战乱四起,在下这一路走来入眼的也是人心惶惶,就怕哪一天打到了家门前,如此大乱之势态,不知王爷有何打算?”凤栖梧说开门见山,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一针见血,听得苏夏都吓了一跳。
果然,薄溪达闻言,脸色大变“阁下此言怕是不太合适吧,开疆扩土是每个帝王都有的野心,新帝年轻,有些心思是正常的,民多无知,百姓们哪里看得到国家盛大后的长远利益,本王身为新皇的皇叔,自当尽心辅佐新帝,守得后方一片安宁。”
“既然如此,那你镇南王为何不好好地在金陵城待着,还要来这偏远的皋兰城?”凤栖梧冷眼看着薄溪达“据在下所知,镇南王的封号是先皇所赐,所有的荣誉财富皆为先皇所赋予,如今新皇在登基之前虽然是太子,但谁也知道先皇本想立二皇子薄溪储为新君的,先皇突然暴毙,这其中的蹊跷王爷不会一点都没有怀疑吧?”
话说到这种程度,薄溪达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立即拍桌而起“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皇室秘辛由不得外人议论?”
“议论?”凤栖梧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大老远跑来与你说这些就是为了八卦一下你所谓的皇室秘辛,真当我闲的没事干了,老实跟你说吧,如今各国大军压向南梁边境,薄溪云背后的玄天大陆那些小人全都被诛杀,以薄溪云如此违背天下大势的态度,就是倾尽你南梁之国力,能敌得过四国合围之势嘛?”
“四国合围已是大势所趋,如今就算本王不支持新帝,又待如何?”薄溪达自嘲道:“难道你以为以本王这知天命的年龄,还能力战四国虎狼之势不成?”
凤栖梧果断开口“你当然不能,但是你如果能拖薄溪云下位,收拢兵权,且保证南梁绝不主动挑起战事,我就能说服四国撤兵远离南梁边境。”
“你?”薄溪达面露嘲讽“凭你一己之力说服四国撤兵,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些?”
“王爷,你可知虽然四国压境,但是主攻的力量却是天华,天华大军何时撤兵,只要我家主子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而西陵和东楚本就是我家主子请来助阵的,我家主子不打了,他们自然不会再磨叽,最后剩下的北齐,我家主子有一大半的可能性说服,就算说服不了,一国之力,比起四国之力,孰强孰弱,就不用在下跟你说了吧?”苏夏突兀的开口,让薄溪达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他抬眼看向苏夏“朋友变主子,苏公子你不是在跟本王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本公子治好了你的旧伤是真,曾受教于苏姨也是真,唯一不真的也就是我家主子的身份了,这可不是本公子有权利能透露的。”苏夏呲牙列嘴的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