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凤栖梧的手,沈犹烈寒飞快的以目前视线范围内的东西判断着他们接下来所处的情况,许久,他突然很冷静的突出一句话“原来,岛上有所看似凶险,却又处处留有后路的陷阱,都是为了这一招。”
“你发现什么了?”不安定的环境让凤栖梧本能的将精神紧绷,沈犹烈寒一句近乎自言自语的话也被收尽了耳朵里。
沈犹烈寒摇了摇头“只是一种感觉,很熟悉的感觉。”
他虽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抓着凤栖梧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凤栖梧的手都被他握疼了他也不知道,面具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可是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沈犹烈寒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是以,凤栖梧宁愿忍痛,也不曾打扰他。
“怎么回事,船怎么停了?”
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却也足够钟离莫这些从小就生活在虎狼窝里的人察觉到不安全的因子,不过一会儿,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甲板上。
楚伯肇这时候也顾不上安至诚还在跟他闹脾气了,一步跨过去走到安至诚身边,不由分说把人拉到自己身边,不等安至诚反抗,就压低了声音道:“别闹了,咱们又有麻烦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
“本太子什么时候闹了,你······”安至诚不服气的哼哼,倒也没有再刻意躲避楚伯肇,只是站在俩人身后的曲靖和楚安俩人眉头打成了难看的结,人家端华郡主和寒江王牵着手那叫患难情深,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这么牵着手算是怎么回事啊?!
只可惜,这时候谁也没精力去主意这两人的小动作,凤栖梧第一时间确定了自己的人都安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寒雨喘着粗气儿道:“大小姐,薄溪太子不见了!”
“什么?!”
凤栖梧猛然向前走了几步,似乎不愿意承认这种意外,直到寒雪气息未平的重复了一遍“大小姐,薄溪太子不见了!”
她似乎才听清楚,整个人都站在原地愣住了。
沈犹烈寒扶着她也不去安慰她,而是对寒风和寒雨下令道:“马上让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注意船上的小船可有缺失,切记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属下遵命!”
沈犹烈寒抓着凤栖梧的手不放,眼神凌厉,冷声道:“此次海岛之行意外频出,如今薄溪太子又一次失踪,还请诸位回到自己的房间,好生安顿,若是再出了什么意外,这一次海岛之行,我等就太得不偿失了!”
“寒江王说的是,如今这状态我等着急也于事无补,就回去好好待着,二位若是有什么需要,手底下的人尽情使唤,我等也随叫随到,毕竟,这种时候,还是齐心协力的好,诸位以为呢?”
安至诚真的是一个万金油一般的存在,在这船上,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深不可测,只有他,像是透明的一般,去总在气氛最尴尬的时候提出最中肯的意见。
这时候再没有眼力见的人都不会拒绝这样的意见,何况楚伯肇,本就是完事都以安至诚为中心,爽快的点了头“当然,眼下大家能回去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其他的事情回去以后都好商量,这个时候,若是谁心怀异动,可别怪本太子不客气了!”
“几位言重了,是非轻重我等还是分得清的,我沈犹烈火在此发誓,在这船回到南梁码头之前,若是做出一丝于众人安然回归不利之事,就让我这东宫之主做到头。”沈犹烈火举起三根手指严肃发誓。
相比起沈犹烈寒,钟离莫的表现实在是平淡至极,却也真实“本太子不蠢,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生还的几率最大。”
几个人留下属于自己的承诺各自离开,甲板上转眼睛又只剩下了寒江王府这边的人。
之前南梁借口薄溪云死亡,逼着天华跟南梁开战,这好不容易把薄溪云给找回来,人却突然又没了,船被困在迷雾中一时是半会儿也离不开,天华和南梁之间的一战,不可避免,凤栖梧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别着急,海上起雾是很寻常的事情,等这雾气散了,咱们让舵手加快速度赶路,回去以后,若是有必要,我跟老头子说一声,到时候你我也可助凤大将军一臂之力。”沈犹烈寒拉着凤栖梧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这一次却不是让凤栖梧躺在他怀里,而是身后将其揽在怀里,语气轻松的道:“再说了,凤大将军可是与本王相媲美的战神,你难道还不相信他的能力嘛?”
“哪有?”凤栖梧无奈的仰视着她“你是不知道,薄溪褚和南梁皇为了抢夺储君之位可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的,我老老爹的能力我自然是不怀疑的,但是他太过正直了,真正打仗我是不怕的,怕就怕薄溪褚使阴招,到时候我爹和他手下那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会吃亏。”
沈犹烈寒握着她的手笑“你不是挺欣赏你爹手下那些军人的嘛,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莽夫了?”
“那要看是什么时候。”凤栖梧趴在沈犹烈寒怀里急的抓耳挠腮“那些人,上了战场一个个都是奋勇杀敌的好汉,每一个孬种,可是这脑子,对上薄溪褚和南梁皇那两个思路扭成蚊香的腹黑货,实在是智商欠费,情商不在服务区的真实写照了,我怎么能不烦啊?”
二人说话间,寒风和寒墨也布置完了紧急防御措施,寒墨汇报道:“王爷,大小姐,属下已经让舵手暂时停止前进,甲板上也布置了岗哨,海面上布置了铁丝网,应该没什么疏漏了。”
“应该?”凤栖梧挑挑眉,这种词汇实在不应该从寒墨这个暗卫统领口中说出来。
寒墨一看凤栖梧的神色,顿觉愧疚,低着脑袋道:“回大小姐,这一路,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了,关键时刻还要王爷和大小姐为属下们分心,属下实在不敢夸口说万无一失。”
寒墨话落,寒风寒雪和柳絮然,寒雨都是一样的神色,凤栖梧心里叹了口气,这一趟海岛之行看来还真是把这几个精英护卫打击到了。
努力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太狰狞,凤栖梧冷着脸道:“怎么,就这么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让你们受挫了?”
几人脸上愧色更甚,寒雪和寒风低着头一言不发,凤栖梧突然厉声呵斥道:“把头抬起来!”
凤栖梧一向懒散,就算是训练的时候也像是抓弄着人玩儿似的,就像惩罚齐峰和寒雨寒风一般,寓教于乐这个词语一向被凤栖梧贯彻的很好,突然听到她这么严厉的呵斥,几个人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寒风,告诉我,在不周山的训练场上,我跟你们说过什么,你们又答应过我什么?”
凤栖梧的声音犹如利刃一般插进寒风和寒雪的眼睛里,俩人浑身一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寒雪首先道;“万事尽心金皆可,是非定论便交由上天去定夺,不必过于苛责自己。”
“不轻言生死,不质疑自己,万事随心而定,不受任何人拘束。”寒风眼神灼灼的盯着凤栖梧,神色已经不似方才那般迟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