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五十,小剧场一个观众都没有,新鲜劲儿过完,萎了。
“去,唱快板去!”
郭大纲朝门口一努嘴,冲吕青说到。
“好嘞!”
吕青不敢怠慢,抄起快板就往外走,这些天,他的快板一直是吸引顾客的“幌子”。
张潇涵觉得有点意思,转身去看。
“哎,打竹板,迈大步,这的相声特别酷!”
吕青站在门口,手里打着花点,张嘴就唱,都是现编的词。
可刚唱完一句,就听“哗啦”一声,也不知谁家这么缺德,竟倒下来一盆泔水,正好淋在他头顶。
鱼头,虾皮,烂菜叶,臭气熏天。
“丫天天打板乱唱,唱你大爷!”
又传来国都腔调的叫骂,听音是个老头,却不知是谁家。
“呕……”
吕青一下子就吐了。
小剧场门口满是秽物,场面十分热闹,恨不得隔着二里地就能闻到臭味。
本来今天就没引来什么人,现在可好,人们到这边都绕着走。
“哎呀我天,这是怎么个茬!”
郭大纲一行人立马出来,张潇涵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谁啊,这么缺德,一点教养都没有!”
郭大纲皱着眉头,往上“念山音(骂闲街)”
却不再有回响,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
“那个,你先去洗个澡!”
他掏出十块钱递给吕青。
吕青点点头,抖擞两下,好在前天沈冰送的背心还在,衣服有的换。
“我先走了啊”张潇涵捏着鼻子说到。大有一种“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的意味。
“哎……好,好吧!”
郭大纲十分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潇涵这个别扭劲就甭提了,心说,今天过得,真TM“丰富多彩”。
今儿的演出泡汤了,郭大纲连带刘先生,俩人呼哧哈哧地把剧场门口收拾了一下。
不久,吕青也回来了,洗完澡,换了新衣服。
三人在小板凳围坐,各自手持矿泉水,还要举行一下会议。
“我说,爷们儿,咱们老这么下去,可不是事儿,前两天尝到甜头,第三天就不行了!”
刘先生手指尖夹着烟卷,“吞云吐雾”。时不时摇头晃脑,指点江山。
“是啊,观众越来越少,肯定不行,咱必须得想辙!”郭大纲应和,表情沉重。
吕青就更甭提了,还在一桶泔水的打击里,没振作过来。
“明天我先去做个招牌,就叫‘华夏相声大会’这名字行!”郭大纲说到。
“可以!”刘先生点点头。
两人看向吕青,这小子正发愣,脸色十分阴沉。
“怎么了!”郭大纲微笑着问到,知道他心情不好。
“差不多得了,晚上请你吃点好的,行吧?”
吕青抬起头,眼眶红润,一脸的生无可恋。
“哥,刘老师,您们说,我当初非得学曲艺,结果现在混成这样……”
他一边说着,泪水顺脸颊流淌。
“呜呜……”
“哎呀,行啦!”
郭大纲赶忙安慰,拍拍他的肩膀,轻柔道:“路啊,都是自己走的,既然选择了,那就坚持,我相信,前途一定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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