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向纳兰舒容,都怪这个死丫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买自己的纱丽。
“哎,你去的那家一定是在城西。城东更繁华些,那边的那几家呀,纱丽已经涨到八两了!”另一人说道。
八两?赵氏不由得捧住自己的心脏,恨不得喊上一句,别说了,我心疼。纳兰庆明更是心痛得龇牙咧嘴。
“哎,这么说,舒容你那还有?”尤雅开口问道。
纳兰舒容点点头,“是。不过这几天我已经卖了一部分了。现下手里还有一千多件吧。若是尤夫人喜欢,可以挑选一些。”
尤雅果然点头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之前纱丽流行的时候,我家里有事没人买。现在看人家穿着,倒是很喜欢。宫里虽说分了几件,可样式太庄重了些。你明日带上百十来件去我那,有钱自然是让咱们自己人赚。”
纳兰舒容自然笑着答应。旁边的纳兰凝香到底没有赵氏的气度,指着纳兰舒容愤愤说道:“你无耻!那些纱丽都是我爹的!”
赵氏听言一急,想上前拦住纳兰凝香时已经来不及,尤雅皱着眉头说道:“赵夫人的嫡女倒是好教养,本淑人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当着我的面骂人。”
尤雅是正三品诰命之身,因此自称淑人。此刻,她把自己的诰命抬出来,显然是对纳兰凝香不太满意。只不过,她的态度还是温柔的。
没等赵氏开口,上头的孟氏早已出言道:“香儿放肆,污了尤夫人的耳朵,还不跪下认罪!”
纳兰凝香犹自别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纳兰舒容就处处跟自己过不去。原本自己的风光,也渐渐被她全部夺去,她实在是不甘心!
“香儿!”赵氏看着出神的纳兰凝香,急躁催道。
尤雅却一拂水袖。“罢了。我不会跟晚辈计较。赵夫人,众位夫人恐怕都饿了,可以开席了。”
赵氏唯恐她生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得躬身答是。
“对了,舒容你坐到我身边来。”尤雅又补了一句道。纳兰舒容倒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应了,直接搬着凳子坐到了尤雅身边。
纳兰凝香一见,气得更是不知说什么好。赵氏赶紧出来打圆场,一边扯着纳兰凝香的袖子,一边笑着向众人赔礼。
“开席!”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高喊一声说道。于是,一排下人鱼径而入,撤下了桌子上的冷盘点心,开始一道道上菜。门外,赵氏和纳兰庆明赶紧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开始商量今日之事。
“你听见没有,这纱丽的价格还在涨。我看这一千五百件纱丽,我估摸着这纳兰舒容恐怕能赚到上万两银子!”纳兰庆明满脸痛惜的样子。
赵氏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帕拧成碎片,“这丫头一定是早早就知道涨价的事,故意来戏弄咱们!”
纳兰庆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个丫头果然可恶。只不过,咱们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现在命妇们都在这,是结交的好时机,方才香儿表现如何?”
赵氏瞥了他一眼,叹气道:“方才你不都看见了么!那丫头跟纳兰舒容置气,哪里有好脸色。”
纳兰庆明不由恼道:“又是这个纳兰舒容。早知如此,你们把她领府做什么,还不如让她在外头活活饿死。”
“可不是么。我也天天这么后悔呢!算了算了,不提她了。香儿的事,怎么办?”
“上次那个卜卦人不是说咱们香儿是贵人命么,咱们就让他当众再算一次。今日这场合有这么多的命妇在,自然明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香儿命格贵重,到时候还愁皇宫里的人不知晓么?”赵氏说道。
纳兰庆明亦是点头道:“那日跟母亲说起,她也是这个主意。只不过,此人算一回命就要一百两银子,可是不便宜呢!”
赵氏叹气道:“那有什么办法。别说一百两,就是二百两咱们也得掏。好在他算的灵,那些命妇们没准也会赏些,到时候咱们少拿点就是了。”
“好,那我这就让人把他请来。不过,你一会可要好好嘱咐香儿,万万不可再乱说话了。方才她在尤夫人面前出言放肆,可是大不敬!”纳兰庆明叮嘱道。
“是,我一定悄悄嘱咐,再让她给尤夫人斟酒谢罪。”赵氏无奈道。她知道纳兰凝香有时候脾气大,可这也怪不得别人,都是她们宠出来的。不过好在,等到入了宫,只要不跟皇帝皇后发脾气,就是有点性格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她又调整了神情走进了屋里。此刻,屋里的贵人们正纷纷与老太太举杯相贺,她陪着笑脸,找准时机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