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道:“怪不得昨天安国公会叫人当众绑了小郡主去,原来是因为此事关及府上满门。罢了,我回去再好好劝一劝雅欣吧。昨天安国公走后,她便一直哭着不肯吃东西,到现在一天一夜了水米未进,直到我答应她肯来找你求情,她才勉强吃了一点点东西。既然安国公夫人也是这个意思的话,那我就把您的话带给她,让她做好入宫的准备吧。”
若夕话一说完,就作势要起身行礼告辞。
安国公夫人吃了一惊,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雅欣她一天一夜水米未进?那她现在如何?”
“情况很不好。”若夕道“昨天与安国公争执的时侯本就受了点轻伤,再加上这一天都不吃东西,我离开的时侯她混身滚烫,连床都下不来,就是因为看她情况实在危险,我这才到府上请您出来谈一下。既然夫人的意见和安国公是一样的,那我便如实回禀了小郡主去吧。”
“不行!”安国公夫人着了急,紧紧地扣住若夕的手腕不肯撒手:“你不能这么和雅欣说,她会……会更加胡闹不吃东西的,长此以往,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那么请问夫人,我要怎么带话给小郡主呢?”若夕问道。
“你就说……你就说我……”安国公夫人焦急地思量了半晌,道“你就说我现在就去劝安国公,不要将她送到宫里去,先哄着她把东西吃下去,把身子养好再说。”
“夫人果然会去劝安国公吗?”若夕追问。
“这……”安国公夫人一时语结,慢慢地松开握着若夕的手,把头低低地垂了下来。
“夫人去劝了,安国公是不是真的会依言不再送雅欣入宫?”若夕又问“雅欣的性子夫人向来是最清楚的,若是不给她这个念想还好,若是给了她这个念想又办不到,只怕她又会生出更大的事情来啊!”
“我可怜的孩子啊,怪娘,全都怪娘啊……”安国公夫人彻底丧了气,颓然坐在椅子上,象是被抽空了心神一样地喃喃自语。两行热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在地,将那副精致的妆容毁得一塌糊涂,瞬间象是老了几十岁一般。
若夕心下不忍,蹲到安国公夫人面前,轻声道:“夫人若是真心想要解救小郡主,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冒险一试。”
“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安国公夫人含泪看向若夕“此一番只要可以救我的雅欣,什么样的办法我都愿意试。”
“过几日……”若夕趴在安国公夫人耳边一阵耳语。
安国公夫人渐渐地止了眼泪,转脸看向若夕:“依着大世子看来,此计果然可行吗?”
“虽然难保会万无一失,但是值得一试,只是这一环的关键仍然在夫人您,只要您可以劝动安国公他……”
“好!”安国公夫人一口打断若夕道“我回去就与安国公商量,无论如何一定要劝动他试一试这个办法。姑娘,你回去和雅欣说让她好心善待自己,这一次哪怕是拼上这条老命,为娘也要试上一试。”
“好,我定然会将此话带给雅欣的。”若夕与安国公夫人的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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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夫人答应去劝安国公了?”元澈问道。
“是,夫人说哪怕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试着劝动安国公。”若夕答道。
“嗯。”元澈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嘴一翘微微笑道“若夕,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大哥,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若夕问道。
“接下来,就要看她们两个人的了……”元澈淡然看向窗外。
夕阳余晖之下,盈袖身着一袭红绡宫衣于竹林之外翩然起舞,红绡一抛如一抹血色的红霞妖娆舞动于竹影之间,如魅亦如影。
身着一身翠衣的轻竹一双玉手抚于古筝之上,瞬时天籁顿起,如泉流石上般沁人心脾。
轻竹婉转莺喉,高声而歌,声音如银铃入耳,竟然是惊得那归鸟都不敢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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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一大早对着镜子左右看,这几天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熬出的两个大黑眼圈,象两个瓶底子一样扣在眼睛上,怎么看怎么不精神。两个大眼袋象两个水囊一样挂在眼睛下面,更显得整个人老了十岁。
安国公哀哀地叹了口气,用力吧达吧达嘴,嘴里那股又酸又苦的味道一直到了心里,噎得他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