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樊通也没什么好脸色。”
葛杰低头呷了口茶,“不过形势比人强,他在家族企业里地位并不是稳如泰山,兄弟侄子就盯他的位置盼着他出错好把人拉下来,他根本不敢有差池。更何况,罪魁祸首是夏露,这一点老夏总也清楚,我们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之前的事情他失去和咱们的合作对夏露就已经很不满,因为要拿她跟苏斯岩联姻才没有发作,现在出了这事连累到夏一桐,他对这个女儿是彻底失望加迁怒了。我和樊通回来之前,他公开发布声明,和夏露断绝关系,以后再不来往,还特意放话她已经嫁人了,出任何丑闻都和夏家没有任何关系。”
陆翊臣冷笑:“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好。”
夏露在国内犯了法,传回温哥华必然会成为有心人攻击她父亲的把柄,夏父这一招撇清关系,虽然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也着实薄情,毕竟是亲父女。不过世上熙攘往来大多数皆为利,这样的例子并不罕见,尤其地位越高的越怕失去手中所有,亲情有时候反而并不那么重要,夏露并不是老夏总唯一一个孩子。
陆翊臣虽然看不上这种做法,但对夏露却没有丝毫同情。
葛杰道:“对了,临走前老夏总还送了当地特产,说让我亲手交给您,还说以后有合适的时机希望大家还有机会能继续合作。”
“回头拆了送给秦秘书他们吧。”
葛杰点头,他知道老夏总这种连亲女儿都能薄情至此的做法让人不免忌惮,就算没有之前夏露兄妹的事,陆翊臣以后都不会和他再有任何合作。
葛杰刚应下,陆翊臣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陆翊臣拿起看了眼,见是警局那边一个朋友打来的,不免微微皱眉。
葛杰跟他多年,一言一行都能看出些端倪,见陆翊臣挂断电话后脸色仍有些紧绷,便问:“出什么事了?”
陆翊臣放下手机:“夏露检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已经申请取保候审了。”
葛杰皱眉,国内的情况,孕妇是在取保候审条件之内的。
想说些什么,陆翊臣已经转而将电话拨到了樊通那里,让他安排几个人在审讯判刑之前盯着夏露的动静,又让他把乔调过来,这段时间陪在郁安夏身边。
虽然有些草木皆兵,但做最万全的准备准是没错的。夏露虽然不能离开茗江市,但出入自由并不受限制,她若知道自己因为这事被温哥华夏家逐出家门,只怕会把事情都记到夏夏头上。
偏执到疯狂的人,只会迁怒,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陆翊臣想了想,又道:“等下你联系齐淮,让他去接触受害的那个设计师和她男朋友,接下这个案子。”
齐淮是茗江市第一大状,恒天金牌律师团的第一人,陆翊臣让他替那位楚姓设计师和男朋友打官司,夏露这罪名不仅逃不掉,只怕最后也得往最重里头判。
而此时刚从派出所被接出来的夏露虽然精神不大好,但所思所想和陆翊臣预料得几无差别。
替她办理取保候审手续的是苏斯岩,但来接她的人却是Alisa。
从Alisa嘴里得知夏一桐重伤被送回温哥华以及父亲狠心将自己逐出家门后,夏露双眼通红,生生忍下窜到喉头的腥甜:“都是郁安夏,都是她害我的,我绝不会放过她!”
Alisa叹了口气,抚摸着侄女儿的头发,她没有孩子,和夏露处得多,和自己姐姐感情又十分要好,心里也拿夏露当自己女儿的:“你妈打电话给我了,还给我转了不少钱,让我在这边给你打点照顾你。你爸在气头上,她不好过来。你想开一点,国内法律对孕妇宽松,咱们再找找机会,说不定能够帮你洗脱罪责或者争取到轻判。”
“那又有什么用?我咽不下这口气!”
Alisa急忙捂住她的嘴,看了眼不动声色开车的司机,还好这是自己人,低声训斥夏露:“你糊涂了不成?你都这样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就算再恨她,还要把自己和孩子一起赔进去不成?”
夏露紧抿唇:“谁说我要自己动手了?”
Alisa听不明白,但始终放不下心,回到住所后趁着只有她们两人几番追问,夏露才松口说:“和郁安夏有仇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苏斯岩以前还有个妹妹叫苏曼,不过已经不在了,我还没嫁给苏斯岩的时候,经常去陪我婆婆,听她和公公吵架时提到过几句,苏曼的死好像和郁安夏还有点关系,我婆婆心里不知道多恨这个外甥女呢。”
Alisa仔细追问:“怎么说的来着?”
夏露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后来我问过苏斯岩,他说苏曼有苏家的家族遗传病,出事的那晚喝多了酒才会突然发病一个人死在了公寓里。不过中间好像还有点别的曲折,我婆婆反正就认定和郁安夏脱不了关系。”
遗传病这事Alisa是相信的,崔泽鑫现在留在茗江市不就是为了给郁安夏女儿准备手术吗?郁安夏是苏家外甥女,她女儿身上也流着苏家的血。
“可你婆婆要是真的恨郁安夏,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什么动静都没闹出来?”
夏露道:“大概是因为以前有我公公管着她吧,虽然郁安夏和苏家不往来,但我公公好像心里挺有这个白眼狼外甥女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我公公自己都被关进去了,自然管不到这事,没有人在她头上压着,我再拿这事去挑拨两句……”
后面的话夏露没再往下说,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越看越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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