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不大好,说想见你,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苏锦榕没出事前忙着生意忙着人情往来,没那么多时间去回忆当初,可进了监狱后,却每每想起当年往事,时间一长,心里对苏锦绣和郁安夏的愧疚积累得越来越多,说不定哪天大厦倾倒,就会将他整个人压弯。
其实苏锦榕已经跟她说过好几次了,几乎每次她去探视都不免提到这个问题。只是杨萍心里一直介意苏曼的事,又记恨苏锦榕出事时自己求上门被拒,根本不愿意来找郁安夏,便一直拿话拖着。她从十几岁时候就跟着苏锦榕,爱过,但爱情这么多年来被生活也消磨得差不多了。不过女人大多心软长情,两人到底是少年夫妻,又相处多年,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不忍看他希望落空。
正巧碰上了郁安夏,她又想起这一茬,刚刚坐下后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来这一趟。
她不知道苏锦榕当年间接害死苏锦绣,只以为郁安夏是知道了苏锦榕当初为佟玉秀拆散了她父母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换做她,惹不起,她也不愿意和郁安夏再有来往,只是苏锦榕不这样想,她只能过来期待郁安夏点头。
郁安夏看着她,片刻,开口打破沉默:“他身体不好监狱里会安排医生,我不懂医术方面的事,去了也没什么用。”
杨萍听出了她话里不愿的意思:“你舅舅大部分是心病。”顿了一顿,又说,“当初你父母的事情,我也算是间接参与者,不过那时候我只是拿了佟玉秀的钱,配合你舅舅演了场戏,至于他们一起骗你母亲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事确实是你舅舅混账,可他那时也是为情所困,而且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现在也很可怜,被判了无期也算是得到报应了。他想见你,他一直在忏悔,他知道错了。”
“忏悔……”郁安夏嘴里琢磨着这两个字,忽然扯唇,“如果每个人犯了错之后忏悔就该被原谅,那这世界大概早就乱了。苏锦榕被判刑和我还有我父母的往事无关,是因为他为了钱做了许多犯法的事。他让你来跟我说去看他,怎么不告诉你除了当初无所不用其极地骗我妈妈,他还和佟玉秀一起害死了她呢?他想见我,不过是想让我看到他现在有多惨,想得到我的原谅也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而已。”
杨萍脸色微变,不确定地盯着郁安夏的眼睛:“你在骗我,你妈可是他亲姐姐,他就算当时再喜欢佟玉秀也不会那样对她。”
“他的确不是有意的,但有意和无意并没有区别,结果都是一样。”
这时,侍应生端着托盘开始上菜,郁安夏不想再跟她做口舌之争:“我不会去看他的,之前该说的话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杨萍被郁安夏告知的事情弄得有些方寸大乱,知道现在再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站起身。
她刚走没多会,谷雨就回来了,见郁安夏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不像从心而发,也没有再提起刚刚那个陌生女人。
期间,谷雨说了很多在学校里的趣事,郁安夏的情绪被她带动,那一点因为想起苏锦榕的不愉快渐渐被抛诸脑后。
两人吃到了八点多,中途陆翊臣打了电话过来,郁安夏跟他约好等他来接。
陆翊臣到了餐厅外面的电话打过来时,谷雨还一脸羡慕,两人起身边说边往外走。
谷雨准备结账,却被告知已经付过钱了。
她愣了愣,随即看向郁安夏,不大好意思:“夏夏姐,说好了我请你的。”
郁安夏道:“这里这么贵,你还是大学生,平时花的都是父母的钱,是你请我还是你父母请?这顿饭我给你记着,等你毕业工作了再请不迟,到时候我肯定不和你客气。”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西餐厅。
陆翊臣的银色宾利就停在门口,车窗全降,郁安夏一出来就看到男人胳膊倚在窗沿上,低头将腕上折射着银光的钢表摆正。
“要不要坐顺风车?”郁安夏侧头问谷雨。
“不用啦,这边离学校不远,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说着,冲她摇摇手,“我先走啦。”
陆翊臣听到声音看过来,冲谷雨微颔首,让人家小姑娘有些受宠若惊。
郁安夏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没点破他那些小心思。
坐上车后,郁安夏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怎么过来接我了?”
“刚好顺路。”
郁安夏闻言抬头看向他:“你才从公司下班?还没吃晚饭?”看到陆翊臣点头,郁安夏绷起脸,举起自己带着腕表的左手让他看看现在几点了。
陆翊臣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笑着开腔:“放心,陆太太的叮嘱我怎么敢忘记?你上个星期去办公室不是给我准备了一大堆小面包还有流质食品?我六点那会儿吃过一些。待会儿回去再吃。”
郁安夏半信半疑:“真的?”
陆翊臣抚着她脸蛋的手改为轻掐一下:“真的。不信回头你问问秦秘书,还是他给我泡的牛奶拿的面包。”看了眼她微凸的小腹,目光变得柔和,大掌下移将郁安夏的手握在掌心摩挲,“我现在有你,还有悦悦嘉嘉,以后还有肉肉和饭饭,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毕竟我还要长长久久地陪你们一辈子。”
郁安夏被他说得眼睛发酸,抬手在眼角抹了下,带着喜悦轻声嘟囔:“干嘛那么煽情?都被你说得想哭了。”
陆翊臣听得笑出声,长臂将人揽过来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题外话------
抱歉,今天卡文特别严重,还是有万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