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夏和陆翊臣循声,同时回头看过去。
背后站了一群大约五六个女孩子,说话的那个被孤立到最前面,是一个穿着蓝色格纹裙的女生,个子不高,齐刘海,戴了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或许是因为愤怒,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看起来有些扭曲。
见郁安夏和陆翊臣都朝自己看了过来,那人严肃着脸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陆学长,你是我们茗城大学出来的高材生,也是我们学校近年来最杰出的学生之一,我之前一直都很崇拜你。可是你现在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是非不分,仗着自己的权势欺负弱小?”
郁安夏:“……”这人谁呀?
刚刚听那一道声音就觉得眼熟,现在再仔细一看,郁安夏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昨天下午选修课之前那个说她“是设计师就了不起”的女同学么?
郁安夏和这位同学除了在一块听过一个多月的课之外,到现在连人家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也就是因为昨天听到她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多看了几眼所以才记住了这张脸。可现在来看,这位同学哀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欺负的“弱小”就是她本人呢。
郁安夏简直无语,看来高学历学府教出来的也不一定都是高材生啊,偶尔出那么一两个脑残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也说明秦蓉之前那一招确实有用,看,现在不就有人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了么?
郁安夏和陆翊臣相视一眼,都没有打算搭理这位脑袋有些不清楚的同学。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解释了就有用的,同样,有些人也不需要花费心力去解释。
高高在上的漠视反而是最好的回应。
陆翊臣只是看了那发言的女同学一眼,便拉开车门让郁安夏上车。直到车子消失在车流里,两人都没做理会。
就有和那个女同学相熟的嘲笑了两句:“齐静,人家根本不搭理你。对了,你不是一直特别崇拜恒天集团的陆总,还说等毕业要去他公司应聘工作吗?这可倒好,工作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把老板老板娘同时得罪了。”
叫齐静的女同学白了那人一眼,深觉自己这几年崇拜错了人:“以前我要是知道陆学长是这种人品,肯定不会把他奉为偶像。他公司,将来请我我都不去!”
这话说完,接二连三有人低笑出声。
还有人说:“你是不是暗恋人家,所以羡慕嫉妒恨看人家太太不顺眼呀?”
“你才暗恋,我是欣赏他!我正经名牌大学的,将来前途无量,需要去羡慕嫉妒一个连大学都没读完的女人?”选修课里同学关于郁安夏的八卦,齐静这段时间听过不少,认定郁安夏能上位完全是靠的陆翊臣,私底下很是不屑。
郁安夏不知道背后还有人把自己从头到脚贬低了一遍,她知道陆翊臣是从茗城大学毕业的,算起来,刚刚那位女同学叫他一声“陆学长”也不为过,只是——
“刚刚那位,怎么好像认识你?以前见过?”
陆翊臣双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开车:“她可能是在学校的荣誉墙上看到过我的资料。”
“荣誉墙?”郁安夏来了兴趣。
她虽然没有见过茗城大学的荣誉墙,但身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能在榜上留名的肯定是在校期间极其出众或是毕业后做过重大贡献的。
郁安夏问:“陆老板,你以前在学校里是不是风云人物,有很多人跟着追的那种啊?”
陆翊臣嘴角扬了起来,却没接这个话,反而是郁安夏第二天从登门拜访的葛杰那里得到了答案。
郁安夏从厨房里给葛秘书长拿了切好的果盘:“翊臣在楼上书房处理些事情,等会儿就下来了。”、
葛杰摆手:“不急。”
郁安夏顺势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人聊了几句,她就侧面跟葛杰打听陆翊臣以前在学校里的事情。
葛杰和陆翊臣是大学校友,这事没人比他知道得更详细。
葛杰现在说起来还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当然受欢迎。翊臣当年在学校里时每年拿的都是全优奖学金,而且还代表学校参加了不少比赛表演,当时就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是吗?”郁安夏端着水杯的手指在杯子边沿轻轻摩挲,笑道,“我都没听他说过这些事情,我还以为他看起来严肃的人,以前肯定除了读书其他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