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聚后,温飞航忙于总台年底的审查活动,没有再登门,电话打过几次,只是无一例外都被陆娇依拒接了。
一个星期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周五傍晚,五点钟左右,陆娇依挎了包准备出门。
丁瑜君正好看见了,随口问她去哪。
“和朋友出去吃饭。”
“朋友?京都这边的?”
陆娇依以前人缘不好,也不经常在京都待着,丁瑜君还真没听过她在这边有什么朋友,生怕她又像以前一样交友不慎闹出事情。
“我在纽约念书时的同学,女孩,年纪和我差不多。妈,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丁瑜君拉下脸:“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不耐烦了......”顿了一顿,又说,“要不让夏夏陪你一起?”
陆娇依赶紧拉住她:“妈,你别去打扰大嫂,她还在书房里画设计图呢。年后她们公司要推出新的系列珠宝,也是她产后复出的首次作品,很重要的,哪有时间陪我到处转啊。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出个门还要人陪着?”
丁瑜君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又想起前两天丁老夫人劝她的话,不能总把陆娇依当孩子。这两年她在国外生活不也好好的?
“那你晚上早点回来知不知道?别跟人家喝酒,也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
好不容易脱身,从丁家大宅出来后,陆娇依仰头望着已经发暗的天色,长长吐出一口气。
......
大约四十分钟后,陆娇依到了和朋友约好的餐厅。
“你等多久了?”
陆娇依到时,之前定好的雅座已经坐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陆娇依直接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杨溪,以前在纽约每次我约你出来你都得迟到,怎么今天还提前了?”
两人之前是校友,是参加学校的华人聚会活动时认识的,杨溪算是陆娇依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陆娇依说完,吩咐服务员先上一杯柠檬水过来。
杨溪把菜单递给她:“我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到了我的地盘,我尽地主之谊哪还能迟到?你先点菜吧,吃完咱们先逛逛,然后看电影去,就在附近的大商场里,票我都订好了。”
陆娇依却之不恭。
两人各自聊起回国后的生活,陆娇依不免要向好友大倒自己回来后被逼婚的苦水。
“所以,你这两黑眼圈是因为被逼婚熬出来的?”
陆娇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底:“也不全是吧。”
上周六之后,温飞航从周六当天晚上一直到前天,也就是周三晚上,连续五天每晚都会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过,但之后他都会发一条“晚安”的信息。可昨晚电话没打信息也断了,害她一整晚都没睡好。
杨溪一听扑哧就笑了:“这么说人家也不是一厢情愿啊?你其实还挺习惯他对你好关心你的吧?哎,陆娇依啊,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联系你吧,你不爱搭理,等到不联系了,你又浑身不自在。换了我是那位追求你的温公子,我早没耐心了,你爱哪凉快哪凉快去!”
陆娇依白她一眼,端起柠檬水灌了小半杯:“胡说,我是怕他出了什么事情才没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的。我又不讨厌他,当然不希望他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是朋友之间的关心担忧,你懂不懂?”
杨溪笑而不答。
陆娇依有些懊恼,她说的不全是假话,确实有这样的担心,但又想也可能是温飞航没耐心了。所以她不好意思主动联系,也不好问丁瑜君和郁安夏,硬生生地胡思乱想把自己熬出了熊猫眼。
“算了,不提了,吃菜吧,一会儿冷了。”陆娇依意兴阑珊地低头剥虾。
这个时候,她自己都不确定到底只是出于朋友间的担心,还是其实也在意。
片刻,餐厅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接连响起脚步声,两人的雅座正好对着楼梯侧面,一抬头就看见一行三四个年轻人从二楼下来,有男有女,皆是打扮体面。
杨溪道:“这家餐厅有两层,一楼是单独雅座,二楼都是小包间。”
陆娇依哦了声,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依依,你怎么了?”
杨溪喊了好几声没听到回应,便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陆娇依一把扯下她的手,双眼死死地盯着从楼梯上下来的人。
那几人后面,落后几步又下来一男一女,两人并肩走着,时不时还和前面的人说上几句话,显然是一同来的。
陆娇依觉得那一男一女很亲密,温飞航还真是艳福不浅。
“依依,你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那些人看?你认识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