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颜:…谁说老太太傻来的?
阮氏连忙打圆场,“阿娘,珠珠这么做,是想您瞧瞧她未出阁前的样子!”
陆心颜连忙道:“对对对,外祖母,您不喜欢珠珠现这样子的装扮吗?”
一袭粉色春衫,梳着少女发髻,一半青丝垂下,各分出一缕垂在胸前,头上插着两朵粉色珠钗,绝美俏皮又灵动。
“好看,我外孙女真好看!”林老夫人盯着她嘻嘻笑道,很快便将发型的事情给忘了。
陆心颜松口气。
“你夫君真幸运,能娶到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林老夫人道:“他没欺负你吧?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告诉外祖母,外祖母去帮你出气!”
陆心颜那口气刚下去,又嗖嗖提到胸口。
“阿娘,”阮氏嗔道:“难得珠珠可以回到未婚身份,不用伺候公婆夫君,开开心心地陪着您,您就不能不提这茬吗?”
林老夫人笑道:“媳妇说得是!哈哈哈,有这么漂亮的媳妇,疼都来不及了,哪敢欺负?”
陆心颜嘿嘿陪着笑,转移话题,“舅舅呢?”
然后心里头疼起一个问题:这哪天萧逸宸办完了公事,可以现身了,那她怎么介绍他?
陆心颜在心里默默念道:萧世子,实在对不住,一不小心,让你变成了黑户,你别怪我,这实在非我本愿!
阮氏面上的笑容淡了些,“昨晚去了染坊,估计这几天,都会在染坊里度过。”
林老夫人道:“珠珠,你别管你舅,他就是这样的,要是织染上遇到什么难题,能在染坊里呆十天半个月!当初媳妇生小寒前,他就因为遇到个难题,将自己关在染坊里一个多月!等他出来后,看到奶娘抱着小寒给他看,吓得当场就晕了。”
阮氏想起过往,忍不住笑了,说实在当时她生孩子的时候,知道林如乔不在外面等着陪着,心里是有怨的,可后来见到林如乔见到小寒后被吓晕的傻样,什么气都没了。
除了染坊的事,别的方面,林如乔对她没得说,也因为一心扑在染坊,连通房小妾都没有,所以阮氏也知足了。
陆心颜也跟着笑了,没想到舅舅以前这么好玩!
林老夫人又道:“你要是想出去玩呢,让小寒带你出去,这江临虽说不大,好玩的地方倒不少!这次玩不完,下次再来玩!不过这城里城外,哪都可以去,唯有那鬼庄,可千万别去!一里内都别靠近!”
又是鬼庄?陆心颜好奇道:“外祖母,那鬼庄,到底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闹鬼,所以称为鬼庄?”
“那里比闹鬼还可怕!那里…”林老夫人见林星寒几个都好奇地竖起耳朵,连忙闭上了嘴,“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越是听得多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想去一探究竟!”
林云风插嘴道:“小寒,珠珠,那地方可千万不能去,知道吗?”
他的声音带着两分严厉,林星寒连忙道:“知道了,祖父。”
“是,外祖父。”
陆心颜陪着林家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用了早膳后,让白芷先帮林老夫人把脉。
林老夫人因为她的到来,看起来似乎精神很好,但陆心颜发现,其实林老夫人的双眼,常不由自主想合上,分明是精力不济的表现。
“咦,这丫头会医术?”林老夫人甚觉神奇。在她的印象中,医术好的大夫都是白胡子一大把的,因此当陆心颜让白芷给她把脉时,她没拒绝,但也没抱什么希望,就当是成全陆心颜的一片孝心。
林老夫人这样想,林家其他人也是这样想,都认为白芷大概是学了一点点医术,不过一个女孩子会医术,哪怕只是皮毛,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陆心颜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也不说话,微笑着看着白芷替林老夫人把脉。
片刻后,白芷收回手指,“老夫人,您身体是年轻时过于操劳,积劳成积,到后来思虑过重,肝气郁结,以致五脏不调和,睡眠有碍,长久积累下来造成气亏血虚。”
咦,没想到这丫头有两把刷子!林云风及阮氏皆是一惊,白芷这番话,几个有名望的大夫都说过!
白芷看了一眼陆心颜,“这病,主要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现在心药有了,只要好好调养,保持心情愉快,保证老夫人能抱了曾孙,再抱曾曾孙。”
“真的?”林云风喜出望外。
“外祖父,白芷医术可厉害了!”陆心颜道:“当初就是她救了皇上,我才能被封为郡主。”
林云风肃然起敬,拱手道:“居然是女神医!失敬失敬!”
隆德帝在云宵山庄受伤的事情,个中细节并没有被透露出去,外人只隐约知道是名年轻少女救了,后来那名年轻少女,便被京城以外的地方的人,称为女神医。
白芷大方回礼,“老太爷客气,我来给您把一脉可好?”
“好好!”神医要出手,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林云风连忙伸出手腕。
白芷又接下来替阮氏及林星寒林星语两兄妹把了脉,根据各人的身体状况,各开了一些调理身子的中药。
一群人开开心心地聊到午膳后。
待陆心颜哄得林老夫人吃了药睡下后,青桐送来了封信,“叶大当家传回的。”
“这效率真高!”陆心颜满意点点头,“走,咱们去找舅舅。”
——
吴宅外面,大太阳底下,林云河热得直冒汗。
“二哥,这吴会长怎么回事?早上咱们来,下人说出去了,让下午来,下午来了,又说不在。”林云河擦着汗,“他这是故意耍咱们吧?”
林云湖青着脸,“无非就是想坐地起价而已,咱们就在这守着,我就不信,他不回来!”
林云河望望头顶的太阳,这江临三月底的天气,早晚还是很凉爽,但中午这太阳,可跟大夏天的,没什么区别了,晒得人头疼,两眼发晕。
“二哥,要不咱们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慢慢等,或者让管家来等如何?三天后就是贡锦选拔,吴会长肯定会出现的!”
林云河实在受不了,林家三兄弟,他虽然最小,也四十几了,这些年来,出入都是轿子,娇生惯养,哪受得了这种罪?
林云湖要想硬气的一直守下去,可他同样是被养娇了的身子,晒了一会,眼前阵阵发黑,扶着林云河的手,“走!”
两人搀扶着上了马车,躲在吴府大门后面悄悄看着这一切的管家,见人走了,忙利索地去告诉吴桥,“老太爷,林家两位老太爷已经走了!还是您英明,知道他们两个等不了多久,让小的不用理会!”
吴桥半闭着眼嗯了一声,那两个不学无术的,要不是林云风在上面撑着,他们手上那些家产早就败光了,“没我的吩咐,以后那两兄弟,不管是自己来,还是派人上门来,一律打发了。”
原本是看在一成干股的份上才搭理他们,现在既然林云风背后有贵人撑腰,他才不会傻得再理那两头白眼蠢狼!
马车上,林云风闭着眼小憩了一会,“三弟,吴会长那边继续派人盯着,阿乔那边也派人紧盯,万一那小子真染出了彩虹锦,被他不好彩入选贡锦,咱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林云河不以为然道:“二哥,你过于担忧了,那彩虹锦已经试了一个多月,一点进展都没有,怎么可能三天内就能成功?”
林云风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允许有一丁点的漏洞!”
“知道了,二哥。”
——
昨天,萧逸宸碍于现在不能露面的身份,下船后,只好和陆心颜分道扬镳,小金毛金宇,自然而然地跟在萧逸宸身边。
在陆心颜临走的时候,还故意向陆心颜挑衅示威,气得陆心颜恨不得上前狂踹他一顿。
萧逸宸目送着陆心颜的马车离开后,道:“小金毛,你走吧。”
金宇如遭雷劈,“三师哥,你不是答应我,带我一起查案的吗?再说那江临织造局,算是在我的管辖内,我想查被劫案,无可厚非!”
“小金毛,这次来江临的,不只有我,还有墨白与户部一位许郎中,按行程,他们还有两天才到,这两天,我哪里都不能去,等他们到了再汇合。”
“那我陪着你。”金宇立马道:“你不能出去,我也哪都不去,陪着你,免得无一个人无聊!”
齐飞&秋无涯:一个人?那他们两个是什么?
萧逸宸额头青筋一跳,“你虽有世袭的布政使,怎能全靠祖上庇荫?快滚,将江临织造局、甘山巡抚、江临知府等相关人等消息整理好,三天后交给我!”
“三师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怕我被人说是只靠祖上的纨绔子弟,逼着我用心处理政事,做出政绩!”金宇感动道:“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那我先走了,三师哥,两天后见!”
他念念不舍地一望三回头,不时挥挥手,磨蹭了许久,终于消失了。
齐飞&秋无涯抖了抖:没见过这么黏糊的大男人!咱家少爷果然魅力无边,不只能迷到女人,还能迷倒男人!
金宇消失后,萧逸宸道:“齐飞,立马让江临朱雀堂分部的人,打探江临织造局、甘山巡抚、江临知府等相关人等消息!”
不是让金宇去整理吗?齐飞心里存疑,嘴上还是道:“是,少爷!”
“顺便将林家的情况,也一并报上来!”
齐飞撇撇嘴,早知道会如此!少爷任何时候,都不会忘了少夫人的事情,“是,少爷!”
“我和无涯先去贡品被打劫的地点查看,你随后赶来。”
“知道了,少爷!”
——
林氏染坊里,余管事站在染缸前,脸上全是担忧,“大当家,这法子咱们想了不下数十种了,可就是染不出传说中,当初叶大当家彩虹锦的效果,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位师傅叹口气,“咱们再试试吧,尽人事听天命!”
另一位师傅蹲在地上,两手搭在头上,“能想到的办法,咱们都想到了,以前没试过的,这次也试过了,还有什么办法?”
“关键的问题是,只有三天时间了。若时间长些,咱们多想想,说不定还能想出法子,可现在…”
这时旁边一位老师傅,忍不住怒道:“这二老太爷、三老太爷,实在太过份了!没有老太爷和老爷,他们能过得这么悠哉?”
这位师傅是以前林云风请回来的第一批织染师傅,在染坊里很有威望,知道林家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今早一听余管事说起昨晚的事情,一肚子的气,憋到现在,终于忍不住爆出来了。
他这一开口,其余几位师傅纷纷赞同,“大师傅说的是!大当家,您放心,我们永远支持你!”
林氏商行是林云风发扬光大的,林如乔在织染上很有天份,比他们这些师傅都强,林云风和林如乔见到他们这些老人,向来尊敬有加,反观二房和三房的,见到他们,从来都是斜着眼看人,狗眼看人低!
若是被二房三房得了逞,他们这些只知道干实事、不懂拍马屁的染坊师傅,只怕很快就得执包袱滚蛋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希望二房三房得逞!
“谢谢大家的支持!”林如乔疲惫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有阿爹在,有我在,这林氏商行,我们一定会奋力保住的!”
“大当家,您回去休息休息吧。”老师傅看着他脸下的青黑,有些不忍道:“这个时候,您可千万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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