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说,怕是误会,这才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晏江冷沉的扫视一圈,“是谁散播的谣言,这不是损害应国公府小姐的名声?败得太后娘娘的颜面?这种事情哪有真的!秦家四小姐品行高洁,又素来良善贤德,怎么会做出那种不知廉耻之事!”
“是是是!”他说一句,就应一声。
“你们要是再见到那起子胡乱议论,抹黑应国公府小姐名声,抹黑太后娘娘的人,直接把他们扭送到官府打板子!我们公子早有婚约,不说应国公府小姐,就算是王孙公主,都不能强拆人姻缘,陷我家公子不仁不义,让我家公子做个违抗师命忤逆师长之罪!再说太后娘娘是谁?我家公子有婚约之事京都人尽皆知,她老人家又怎么可能会下这种旨意?岂不是要逼死人命!?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那都是自私自利阴险下贱的人做出来的!你们可别快抹黑应国公府的小姐了!”晏江一番言论说的满腔正气,义正言辞。
周围听着的人都忍不住点头赞同,“就是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国公府小姐能做得出来的!不然堂堂国公府真是笑死天下人了!”
“是啊是啊!大前年干旱时,太后娘娘还拿出私房银子赈灾救济,咋着也不可能会下这样的旨意!都是胡乱谣传!”
晏江点头应声,买了冰酪就径直回了。
顾楚寒看他回来,忙招了他来问话,“你咋说的?”
晏江微微笑着把他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给她。
顾楚寒嘴角微抽,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你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流言被有心人利用,传的到处都是,不如两三日就能传到京都去,不辟谣就麻烦了!”晏江笑笑。
顾楚寒端着冰酪挖了一勺放嘴里,“秦大美人估计快气死了!”
“抢别人夫婿,气死活该!”晏江翻了一眼。人长得不够美,心思还不好,面上像个仙子,私底下的阴私事也没少干了!
顾楚寒噗哧一声,还真是有啥样的主子就有啥样的小厮!
苏荩伸勺子把她碗中的冰酪挖走一半。
“卧槽!你干嘛?还带抢食儿呀!”顾楚寒要跳脚了。
苏荩把自己碗中的水果粒都给她。
“这个不冰!”顾楚寒伸勺子要抢回来。
苏荩躲着她,“明日再吃,不然没得吃!”
抢了半天没见着一勺子,再等碗里的冰酪就要化掉了,顾楚寒愤愤不平的嚼着的果粒,幽幽瞪着他,仿佛嚼的是他的肉。
晏江看着两人笑着退出去。
外面云鹤洋却找来。
“云公子有何贵干?”晏江挑眉。
“我来见苏大人!”云鹤洋蹙着眉。
晏江知道他为了什么事来的,“奴才进去通禀一声。”
顾楚寒刚趁苏荩不备,捞回一大勺子,但是因为贪多,没有接住,都掉在苏荩身上,伸着碗还正好给按上。
看着脏了一大片,顾楚寒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
苏荩看她故作委屈的样子,伸手按住她的脖子,低头噙住她的唇,狠狠吻上。
“公子!云公子求见!”晏江在门外通禀。
顾楚寒立马推他。
苏荩死不松手,狠狠吸吮她的舌,又在她唇瓣上咬了几下这才松开来,“我先去换衣裳!”
“喂!?”顾楚寒等他走了才反应过来,这会子换个屁的衣裳啊!
云鹤洋进来时,见顾楚寒也在,拱手见礼,“伯爷也在啊!”
“嗯!你是来找我的?”顾楚寒明知故问道。
“我找苏大人!”云鹤洋看看屋里,“他不在吗?”
“冰酪撒在身上,换衣裳去了!”顾楚寒解释。
云鹤洋顿时眸色微变,苏荩那般遗世如仙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会把冰酪撒到身上去,又看顾楚寒发丝微乱,嘴唇格外红艳欲滴,忍不住心中胡思乱想。他今年也十五了,情事也都懂得。
苏荩换了一套衣裳出来,“找我何事?”
云鹤洋看他身上类同顾楚寒常服一般的衣衫,眼神闪烁,“苏大人!是外面传言之事!现在临新县整个满城风雨,全是我表姐拿赐婚懿旨威逼苏大人的传言……”他有些说不下去,毕竟传言的确是真。
“此事云公子找错人了,并非我家公子作为!既得了秦四小姐的话,我家公子也断然不会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不过奴才刚才去买冰酪时,已经跟人澄清解释过了!”晏江解释。
“已经解释过了?怎么解释的?”云鹤洋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晏江又把他说的话再说一遍,“秦四小姐高洁之人,断然不会做抢人夫婿这种出恬不知耻的事,自毁名声!太后娘娘也不会为娘家侄孙女强拆臣子婚事,逼嫁!都是谣传!”
果然……云鹤洋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只是此事这般解释……怕也是不妥。”
“的确是有些不妥当,不过只要云公子再帮一把,就好了!”晏江笑眯眯道。
“我!?”云鹤洋看着苏荩,忍不住想要摇头。虽然表姐做的不错,也失了颜面,可这样的话让他怎么说?知道他帮苏荩,表姐只怕会更气恨,或许又把气出在顾楚寒身上!
“云公子是帮你自己表姐,帮太后娘娘!并非帮本官!”苏荩淡声道。
云鹤洋张了张嘴,忍不住看向顾楚寒。这件事就算解释也会让秦家名声败坏,让太后损失颜面,而且他只说有婚约,却连婚约的人是谁都没有。只看到他整日里和顾楚寒走得近。他是祁王二公子,又是蛟龙胎记应验之人,自然不会怎么样。顾楚寒虽有长兴伯的爵位,却没有什么势力,定会迁怒他的!
顾楚寒睁了睁眼,“不好说吗?这件事你再解释一遍才能彻底圆回来!否则流言传的到处是,对秦家可不利!”
云鹤洋看着她只得点头,“好!我回去帮着辟谣!”
他和晏江还不一样,他不是当事人,见了他,打听问话的就大胆多了。
云鹤洋晏江的话又说一遍,虽然没有晏江那么犀利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却也是帮着辟谣圆回来,没有赐婚懿旨的事,更没有秦妤来找苏荩的事,是路过奉了外祖母之命来看他的。
等他回到住处,秦妤就在廊下坐着等他,“那些话是苏荩让你说的?”
云鹤洋摇摇头,“表姐!现在流言四起,只能如此!若不然,难道真要传扬的人尽皆知,表姐受得住那些污水吗?秦家名声败坏,太后娘娘颜面尽失,亦是表姐之过!”
秦妤一脸的阴怒。
“表姐!苏荩再好,他已有妻!表姐何不放下,另觅良缘!?苏荩不是好惹的,表姐非要到不可收拾才罢休吗?”云鹤洋劝她。
“你什么资格来教训我?”秦妤怒问。
云鹤洋抿着唇不再说。
秦妤冷冷的逼视着他,“云鹤洋!我看你也是被那个顾楚寒给迷住了!”
看她果然迁怒顾楚寒,云鹤洋脸色变了变,“表姐!那些谣言岂可相信!”
“谣言?不可信?你是说街上的那些?”秦妤冷笑的质问他。
云鹤洋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总之,表姐最好回京都,外面流言已经辟谣。懿旨也按表姐之前说的,请太后娘娘收回,当没有这回事儿,大家还能相安无事!若真闹大,皇上不会为了表姐名声就斥罪祁王府,斥罪苏荩!”蛟龙胎记应验在他身上,皇上怕将来还要仰仗他这个护国柱石。
秦妤自然清楚明白,但皇上也不是个不孝之人!深深看了眼云鹤洋,直接起身离开。
云鹤洋看她要走,实在不放心,忙跟上,“表姐!我送你回京!”
冷嘲的看他一眼,秦妤知道他要跟着,也阻拦不了,没有理会他,直接上了马车。
他们两人一块离开临新县,辟谣的话就更加可信了。
但却没有挡住那些流言的飞传,贵女求亲不成,仗势欺压威逼,抢人夫婿的八卦太过火热,尤其这个人还是个国公府的小姐,才名在外,还牵扯到当今太后。又是人称第一公子的祁王二公子!那流言就像飞一般。
而辟谣的话也跟在流言后面,迅速传往各地。
有苗头在京都传时,沈芳池立马让人大肆宣传。辟谣?秦妤去临新县找苏荩的事是真的!就算再含讽带刺的辟谣,都会激怒护短的太后!让秦家人愤恨!至于这门亲事不成,她当然乐见!她嫁不成,别人也休想!就让秦妤那个蠢货去记恨去报复吧!
“秦妤!可千万不要再让我失望!”沈芳池很是期待秦妤会做出怎样的事来报复。尤其还是迁怒报复顾楚寒!
应国公秦正沣听到满京这样的传言,直接震怒。
尤其是那些三教九流杂役之地,那些流言传过来,已经变了样,说秦妤大老远跑到临新县,脱了衣裳勾引苏荩被打出来了!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听了云鹤洋的解释提醒,秦正沣警告秦妤,“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给我惹出是非来!”
“凭什么?”秦妤不服的质问。
秦正沣脸色铁青,“凭什么?就凭我秦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又不是真有婚约!赐婚懿旨却是真的!和他有婚约的人也该是我!”秦妤绝不死心,她好不容易看上的人,岂容他娶别人,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秦正沣看着桀骜不甘的样子,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
一声响,秦妤的头被打的偏过去,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更是羞辱,委屈愤恨怒怨瞬间齐齐涌上头。
“你娘早亡,是我没有教养好你,让你如今这般不知廉耻,丢人现眼,还死不悔改!”秦正沣指着她喝骂。
秦妤缓缓捂着脸,两眼腥红含泪的抬起头,“这门亲事你早就首肯过了,现在竟然还来打我?”
“他已经有婚约,又闹出这么多事,这门亲事就作罢!”秦正沣怒阴着脸道。
“懿旨已下,又岂能收回!”秦妤腥红着眼咬牙道。
秦正沣伸手,“拿过来!”只她手里有一份她的,另一份太后根本没有宣,若此时不收,闹大了,苏荩抗旨拒婚,皇上还能杀他?!
“没有!”秦妤冷冷道。
秦正沣直接叫来她的丫鬟,“青碧!那懿旨拿来!”
青碧几个跪在地上,“奴婢不知啊,国公爷!”
秦正沣气的面色狰狞,“秦妤!你是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可!?穆家的男人就那么好!?”蒋氏处心积虑用尽心机嫁进去,一辈子不得宠爱,空有一个正妃的名头,云氏母子双亡,穆昊天致死都恨她!
秦妤死死硬着气,就是不给,心里满腔恨怒难忍,“他是被顾楚寒那个贱人给勾引迷惑了!”
看她不给,秦正沣也不再要,“来人!带四小姐回房,禁足三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
秦管家轻声进来,“四小姐……”
秦妤咬着唇,抬起头高傲不逊的走出去。
秦正沣递了牌子进宫拜见太后,辟谣的那些话可以不当回事,但若真有旨意,苏荩如此反抗必会愤然抗旨,而皇上最多轻罚,绝不会杀他,丢尽颜面还是秦家!太后也没有颜面了!
管事太监领着他进宫了慈和宫。
太后刚刚听到了宫外的消息,正满腔怒火,看他进来,“到底怎么回事儿?打到哀家的脸上来了!”
秦正沣行完礼起身,“太后!这门亲事就此作罢!臣是来请太后收回懿旨!”
“怎么?你也觉的哀家仗势逼婚了!?”太后震怒。
秦正沣抿紧了嘴,“太后!若此事皇上定夺,必不会同意秦穆两家再结亲!为避免事情闹大,不可收拾,请太后收回懿旨!莫要让皇上为难!”
“皇上驾到——”门外太监高喝。
“太后!”秦正沣忙给太后一个眼神,转身过来,见贤正帝进来,忙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