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汪江玥和李小山夫妻俩抱着孩子去了一趟一直给他们看孩子的仁娜家。汪江玥开始卖冰棍的时候,就把孩子放在她家。仁娜是职工家属,三十多岁年纪,和他们是同乡。为人和善,做事麻利。
汪江玥对她说:“仁娜姐,从明天开始我就在办公室上班了,孩子呢,每天早上七点半我送到你这里,吃饭的时候我们接回去。下午上班再送过来。一天两晌,你看怎么样?”
仁娜从她怀接过麦香,笑道:“听说现在要进机关上班不容易,这是好事。孩子放我这你们就放心好了。”
麦香与仁娜已经混熟了,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她已经能够到处跑了,不用人老抱着。她长得象她爸爸李小山,特别是一双耳朵,完全是李小山的模子印出来的。
李小山爱女儿,管孩子也特别细心周到。女儿生下来的时候,总是他给孩子剪指甲。每隔一个月就给孩子剃头,他说:“女孩子要经常剃头,才能长出一头好头发。”他不肯让门口的理发师给孩子剃头,担心他的剃头刀子太脏。有一次,他不小心剪到麦香的手指头蛋子上,孩子疼地哇哇哭,他心疼得不行,也跟着哭。
汪江玥总是说他:“你是一个感性的人,这种人要想成功很难,因为你容易被感动。”
将孩子的事情安顿好,一家三口出了仁娜家的门。仁娜住的是平房,是那种用牛毛毡盖的那种。回家要经过一个大坡,机关大院的地理位置就是一个坡形状。风很大,看样子要下雨了。麦香闹着要下来走,不肯让李小山抱。李小山将她放下来,夫妻俩人一人拉了女儿一只手,她就象打秋千一样一起一落地蹦,高兴地“咯咯”大笑。
不断有乘凉的同事们或下行或上行,亲热地互相打招呼。汪江玥和大家不是很熟,但也是陪着笑脸,要么就点点头。
晚上,两个人都有点失眠。
汪江玥面对新的工作岗位,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她学的是专业技术,相对于行政工作是个门外汉。新闻报道写作与头行政公文写作也是千差万别,自己能适应吗?李小山呢,心里也打自已的小算盘。娶了这样一个优秀的老婆,自己可不能犯糊涂,要紧盯着点她,说一定哪一天她会把绿帽子戴到自己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早上七点,麦香先醒来,她看了看两个熟睡的大人,哭着喊:“妈妈,尿。”汪江玥一动不动,李小山翻身坐起,喊妻子:“孩子被尿憋醒了,赶紧的。”汪江玥哼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李小山无奈地从床里面爬过来,从妻子身上跳过去,汪江玥睡在床边,她更方便照顾孩子。汪江玥有个爱睡懒觉的习惯,除了卖冰棍那阵子每天不得不早起以外,她就习惯于睡懒觉。李小山说她:“自从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就睡懒觉,后来结婚了每天早上都是我叫你。现在还这样,赶紧起来,快上班了,这是你第一天到办公室上班。”
汪江玥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揉了惺松的眼睛,叹道:“都怪昨天晚上睡不着。”
李小山劝她:“你也要改改你睡懒觉的不良习惯了。咱这个家,还指着你飞黄腾达呢。”
汪江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别忘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可是古训。所以,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只要能自食其力,不让你养我就对得起你了。”
李小山替女儿穿戴好,叮嘱她:“赶紧洗一下,把自己收拾利索地。我送孩子去了。”说着就出了门。
接着是刷牙、洗脸,她特意用了洗脸奶,在以前,她很少用。不是不想用,是舍不得用。那筒洗面奶还是一年前买的,偶尔出门有事才用一下,有可能已经过了保质期。汪江玥很仔细地用洗面奶在脸上揉了又搓,让营养尽可能地吸收,然后用温水轻轻地在脸上冲了几下。
上学那会,汪江玥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同学们买了化妆盒,她没钱,就从伙食里省。她宁愿咸菜就米饭,也要把省下来的钱拿去买衣服。学校里给发代金券,家里给的生活费就全省下了。汪江玥学着城里的同学化妆,把脸抹得雪白,嘴唇上也抹了口红。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哪个女人有粉不想攃在脸蛋上。
只从结婚后,汪江玥学会了过日子。李小山家兄弟多,父亲又是“一头沉”。结婚的时候就欠下了账,还了几年账,才总算无账一身轻。又遇到了下岗,日子自然是紧巴巴地。
她在衣柜子里翻了半天,找了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一下,都不好看。其实,她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有添置衣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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