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山有糖尿病,吃不得辣的,也只能吃三鲜的。
菜上齐了,放到锅里,孩子们辣得嘴上直冒热气,手里端着饮料,却很开心地笑着。
母亲突然就失了神,一副吃不下去的样子,汪江玥猜到她一定又是哪根神经不正常了,自从明辉进了监狱,她就经常是一会欢喜一会痛苦。
“妈,你吃呀,怎么不吃了?”
母亲长叹一声:“要是明辉也在一起吃饭该多好,他也最喜欢吃火锅了。”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父亲在一边斥责她:“瞧你,不让你来吧,你偏要来,来了,就一会这一会那的,大家高高兴兴地,你这样子多败兴啊。”
母亲便不吱声了。
汪江玥突然有些内急,要去上厕所。出了包间,往卫生间的方向走,突然她就看到在大厅的一张火锅桌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手里正端着一杯橙汁往嘴里送,那模样有些面熟,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再仔细一看,那女人正是王云。而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何小光的儿子何昊。
看到汪江玥,王云端着饮料的手定格在了半空,她叫了一声:“姐。”汪江玥已经到了她面前,她狠狠地一个巴掌摔到她脸上,气急败坏地骂了声:“猖妇。”又端起桌上的饮料瓶子,一头泼向何昊。
然后,她转过身快步离去,满腔的悲愤和无助,使得她的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王云三步并做两步追到洗手间,看到痛哭流涕的汪江玥,从手袋里掏出一张手纸递给她:“姐,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用得着解释吗?”
“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被我亲眼看到了,还说没有,难道只有我看到你们睡到一张床上才证实你们在来往?睁着眼睛说瞎话。”
“姐,真的。何昊说来渭高玩,又没有别的认识的人,就约我出来吃饭。人家大老远来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来作陪,况且人家买单,我不吃白不吃。”
汪江玥看了她一眼:“好了,你不用向我解释。你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我有责任告诉你如何做人,却没有义务管你要如何去和人交往。你的事情以后与我无关。”
她说着进了卫生间,将门从里面插上。
她想给何小光打电话,却很是为难。他是何昊的父亲,自然会偏向他的儿子,告诉了他也是自取其辱。可是,又要如何面对父母和两个孩子呢?看来,他们俩人一直就没有断了来往。
特别是王云自从去了美容院,收拾打扮又学会了化妆,一改以前那一副乡下女人粗俗无知的模样,难免对男人产生吸引力。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将来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侄女在外面喊她,汪江玥答应着,打开门从里间出来问她:“你也上厕所?”
“不是的,是奶奶看你出来半天没回去,让我来看看。”
汪江玥拉着她出了卫生间,她担心孩子看到那一头的王云,走路的时候,一直侧着身子挡住她的视线。等她再回头去看他们俩人所在的桌子,桌上子早已换成了其他顾客,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上卫生间那么长时间?”李小山问她。
“火锅我吃不了,我本来就有胆结石,辛辣的东西吃了容易拉肚子。”
母亲似乎看出了她哭过的样子,问她:“你眼睛怎么了?有些发红。”
“刚才是吃辣子辣着了,麻辣的我就吃不成,一吃就上火。”
李小山说她:“原来的时候我看你什么都能吃,现在是越来越娇气了。看来啊,人可不能太得意了,乐极生悲就不好了,将来,我们一家人还指着你光宗耀祖呢。”
“人家哪一家不是指着男人光宗耀祖,你却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父亲在一边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要分那么清?江玥,我不是说你,这些年小山在外面也没少受罪,一个男人家也不容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指责他。”
汪江玥答应着:“我可没有那意思,不过,他总是对我有这样那样的要求,对自己却没有要求。这可不象一是个大老爷们的作风。”
“对你有要求是希望你进步。忠言逆耳,你有出息了,我们一家人跟着你都脸上有光。就拿现在来说,整个大院子的人都羡慕我们,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瑞泽不停地要吃这吃那的,高兴得哈哈大笑。李小山看着一双儿女快乐的样子,自己也少有的开心:“以前在保险公司经常在外面吃饭,大鱼大肉把人吃的,生活没有规律,最后竟然得了糖尿病。”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今天收拾行李是准备到哪去?”
“去安城啊,年纪大了,外地实在跑不动了,在省城好,离家近,况且你也进了省城,一家人都离得不远,也互相有个照应。”
汪江玥嘴巴一抿:“我看你大张旗鼓地收拾行李,还以为你打算去外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