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隐隐感到十分熟悉,但一时却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番苦思冥想过后,最终将这份感觉划到了当如尚仪院谢瑶环房中,隔着窗纸偷眼观瞧一事上。
见“何足道……”始终面朝窗外,自恃矜持的高阳倒不好凑到他身侧观望,烦恼间灵光闪现,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条妙计。
将酒杯举在胸前,高阳故作埋怨的语气说:“姐夫莫非是不愿去往雁门关?为何负气不以面容相见?”
此言一出,房遗爱苦笑一声,暗道:“这小丫头几天没见,鬼机灵倒是多出了不少。”
眼见高阳口出激将话语,杜如晦、谢瑶环惊得满头是汗,若是高阳发现她口中的姐夫就是夫君后,难保恼怒下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到时候房遗爱非但无法参加乡试大比,恐怕转眼就要到枉死城报道去了。
相对于怀揣顾虑的杜谢二人,生性豪爽的秦京娘却想到了另外一种解决方式。
“要不然我将高阳姐姐的双眼蒙住,好让何郎尽快脱身?”
思忖几番,秦京娘无奈否定了这一拙见,“若是高阳姐姐怪罪下来,恐怕爹爹也会受到牵连。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高阳见“何足道……”沉默不语,气恼之下,轻轻跺脚,鼓起嘴巴道:“何足道,你莫非依仗父皇赐你龙衣,就敢如此怠慢本公主了?”
见高阳搬出皇家身份,房遗爱叫苦不迭,心想,“这可怎么办才好,今日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眼看“化名之事……”即将露馅,情急之下杜如晦想不出什么妥善的办法,只得开口拖延道:“公主,足道今日有些醉了,还是坐下吃些菜肴吧。”
“是啊,公主这些菜肴都是五凤楼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
谢仲举话说一半,便被高阳冷声打断了,“今日本公主偏要见识一下布衣榜首的真容!”
高阳虽然因为俊儿哥的劝说,骄横的脾气有了很大的转变,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八年来养成的性格,岂是一朝一夕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
被“何足道……”两次冷落后,高阳来了性子,手持酒杯怒目相视,冷冷地说道:“何足道,本公主现在命令你转过头来!”
秦京娘见高阳两次逼迫,担忧心上人就此暴露身份下,缓缓起身,想要从后方偷袭打昏这位正妻姐姐。
可就在秦京娘挽袖向前的同时,杜如晦、谢瑶环连忙起身,用眼神和动作呵斥了秦京娘这番“护短……”的举动。
遭到二人的制止,秦京娘轻叹一声,联想到殴打公主的后果,只得落魄的回到了座位上。
高阳虽是金枝玉叶,但却没长着后眼,自然也就看不到身后这般怪诞的举动了。
见“何足道……”对自己的命令充耳不闻,高阳暗啐一声“茅坑里的石头……”,随即转变路子,改用起了激将法。
“姐夫,你两次三番不肯以真容相见,莫非是长得丑陋不成?”说着,高阳故意涌出了奚落的语调,意在激怒“何足道……”,让其自动转过身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