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站起来后,副主考愣了半晌,转而对着差人大声喊道:“快!快去请贡院众位学士公过来,快点去!”
说完,正副主考一起动身,带着房遗爱的策问试卷行色匆匆的走下高台,头也不回的去往贡院正厅等候学士公去了!
见正副主考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房遗爱暗叫不好,书写策问试卷时,他虽然有意往古代观念上靠,但前世二十余年的经历,让他写出来的文章还是有些激进,想到古往今来那些因为试卷被定为谋反,判处斩立决的试子们,房遗爱不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房遗爱自知文章观点新奇,又见正副主考仓皇离去,心中一时骨寒毛竖,手掌触摸的后颈登时泛起了一层白毛汗。
就在房遗爱暗地后怕时,周围的举子们见两位主考同行疾步离去,出于好奇不由纷纷议论了起来。
“主考大人刚刚还在夸赞何榜首的文章绝妙,怎地看到策问篇就这样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策问篇乃是万岁亲笔所提,莫非何榜首的文章绝妙无比?主考大人才会视若珍宝,如此仓促的去到正厅商议去了?”
“没听到主考让人去请学士公了吗?策问纵然再好也不可能惊动老迈年高的学士公吧?”
“嗯,此言有理。莫非何榜首的文章有什么大不敬的地方?”
交谈间,一众举子各持己见,不过大多数都认为“何足道……”的文章绝妙无比,只有少数几人认为他的策问篇触犯了忌讳。
面对身旁众人的猜测,房遗爱充耳不闻,眼下他一心心担忧着试卷上的内容是否触犯了忌讳,毕竟现代文科生的思想观念与古人的保守观念实为天差地别。
长孙津回头打量房遗爱,见其表情捏呆,嘴角微微上扬,暗想,“何足道捏呆愣神,想来是自知策问篇有不周之处。若是因此触怒了万岁的眉头,哈哈,小子!看你有几个脑袋够杀的!”
见房遗爱低头不语,不明就里的候霸林眉头紧蹙,饶是他不知晓策问篇的来历,但从众人的议论声中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大哥?大哥?”一连两声呼唤,见房遗爱好似入定一般,候霸林情急之下伸手扥了扥他的衣袖,这才将房遗爱从入神中引了出来。
思绪被打乱后,房遗爱抬头望向候霸林,见小弟面色紧张,惊骇下竟自支吾了起来,“嗯?啊?”
候霸林虽然自幼长在军营,但在国子监这几个月的耳濡目染,也晓得会试非同儿戏,试卷稍有弊病便会招来灾祸,此刻见房遗爱好似呆傻一般,心焦下问道:“大哥,莫非你的试卷写的不周?怎地主考官都被吓跑了!”
听闻候霸林的询问,房遗爱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我是从一千年后穿越来的吧?到时候别没被唐太宗问罪,先让候霸林当疯魔附体给绑着送到庵观寺院里去。
有苦难言的房遗爱,面对小弟的好心询问,只得含糊搪塞了几声,心中的焦虑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