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羞辱她,就连囚禁的枷锁都不屑多做劳心。
铜具,铜具。
那天牢里的犯人脚下,拷得不就是这些“赏赐”来的铜具么?
赐宫清浴宫,那清浴宫是什么地方?
平日里皇上洗澡的堂子,多少嫔妃被召洗了鸳鸯浴,哪家娘娘会赐宫这里?
付挽宁再醒来,已经是一日后了。
正是深夜,水声清冽,如麋鹿一般温润潮湿的双眸缓缓睁开,身上传来的烧痛感让她不禁皱眉。
空荡荡的清浴宫内仅剩她一人,想要起身,却惊觉被什么绊住了手脚,细细一看,是两条制作粗糙的铜链。
脑袋当中一片混沌,待到想起发生了什么,眼中一阵潮湿,大颗的泪花滚落了下来,砸在床单上。
点点处子红看得她心中一惊,紧紧抱起,捂嘴痛哭,压抑着不发出声音来。
四下一番打量,眉心一皱便咬牙向一旁的大柱上撞了去,血液瞬间自光洁的额头上流下,煞白的小脸看来竟有些骇人!
值夜的小太监听见了声响便打着哈欠寻了过来,看见那惊红一片,立马慌乱地大叫了起来——
“不好啦!宁妃娘娘自杀啦!”
天上惊雷劈过,夜空惊亮,像是浓黑的夜幕被撕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嘶——”挽宁眉头紧蹙,头上传来的剧烈痛感让她浑身紧绷绷的难受。
聒噪,聒噪!
双眸微微一睁,便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一个怔愣。
古色古香,建筑繁复,豪气奢华,这是……哪儿?
她不是在和师傅做实验么?
在制药大赛前夕,那加进的剂量太重,毒气迅速弥漫了整个实验室,易燃体莫名爆炸!
卧槽,头……
痛痛痛!
脑海当中迅速涌入的信息合着脑外的痛处,让她紧紧抱住头。
带了人冲进来的小太监看见再次坐起来的付挽宁,又是一声惊叫:“诈、诈、诈尸了!诈尸了啊——”
听到这话的挽宁也是一呆,瞬间从地上跳起来,跟着尖叫一声:“啊——哪、哪里诈尸了?!”
小太监:“啊——”
挽宁一脸茫然的四下张望,也:“啊——”
头好痛,头好痛,头好痛……
躺在床上的挽宁翻来覆去的打滚儿,脑海当中不断涌出的片段让她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在那场爆炸当中,她挽宁的小命无疑是没了,却阴差阳错的让魂魄附身到了千万年前的楚国公主付挽宁身上。
半年之前,百家宴上,付挽宁对百醇一见倾心,自此难忘,乞求母亲多日才得来和亲的机会。
路途千百里,历时七日终究是到了梁国,没想到迎来的却是百醇的羞辱和嘲讽。
“大傻子。”挽宁努努嘴,为这个死去的付挽宁不值。
只是……
动了动手腕,她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手臂高抬转动,却不见茶盏里的水动弹分毫。
付挽宁眉头蹙起,不知是哪里的记忆出了差错,楚国皇室之人因为血脉而继承的的御水术的调用方法就在脑海当中,但不论尝试几次都不能成功。
那段精密完美的记忆里不知为何凭空缺了一段。
“吱呀”一声门响。
“娘、娘娘,用膳了……”小宫女怯生生的将碗筷递进付挽宁的手里,抖如筛糠。
敛下心思睨了一眼震动模式一样的小宫女,付挽宁坐起来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了一口清粥问:“你抖什么?”
“我……奴婢,奴婢,没有抖……”灵心简直要哭出来了,她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小宫女儿,因为得罪了掌事姑姑被派来给这个傻子宁妃送饭。
可是这宁妃非但不傻,还聪慧异常,自己有一丁点儿的小心思都能被那双狡黠的眸子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