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淡淡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声音很冷,冷到极致。
夏侯鸢看他一眼,隔着面纱看不透她的神情,但那一双水灵清眸,却是写满了惊诧。
“呵,难道梁国传来消息,说皇帝在外遇害,原来,是一场阴谋么?”跟在后面的百景进来,看到百醇恍然大悟。
在心头盘桓多日的疑团终于解开,他看向百醇的眼睛中依旧有些抹不掉的憎恶。
百醇保持着冷漠,未发一言。倒不是心里没有怒火,只是,因怕给付挽宁再带来麻烦,遂未答话。
但看在付挽宁的面子上,他什么也没说,过去的事儿都已经过去,只要百醇不再提起,他可以全然过去。
“宁儿,你怎么会带他来此!”不料,夏侯鸢却突然叫喊出声。
“他曾帮助过我们。”
付挽宁声色淡淡,没有大吵大闹,却也有股不容违逆的气势,缓缓向前靠了靠,站在了百醇身旁。
夏侯鸢指着百醇,看着付挽宁,质问道,“你不知道我夏侯国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么!两年前,他屠我一城,放火烧杀,战事中获利颇多,而今,你却告诉我他帮过我?我看,是你旧情又起了吧!”
在付挽宁和家国之间,她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家国。
“鸢儿,你——”百景踟蹰了下,终究还是小声提醒道,“两年前的战事,不要忘了是我们先挑起的。”
“呵。”闻言,付挽宁冷笑一声,小小的屋子里四人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她却毫不担心。
如若真的谈不来,夏侯国皇宫容不下百醇,她便运行御水术,带百醇离去。天大地大,还能无他二人容身之处么?
误会解开,付挽宁对百醇却没了那么深的执念,发现没了她自己也能很好的活,只是,若有了他,生活会更丰富多彩一些。而这夏侯皇宫也是自己把他带来的,总要负责任。
“你!”
夏侯鸢瞪了百景一眼,这下好了,自己倒是不对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
从夏侯鸢充满怨念的眼神里,百景分明读到了这样一句话。他眼神立刻洒向别处,并未多言。
而瞪完以后,夏侯鸢却发现,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两年前的确是她夏侯国先挑起的战争,只不过,那并非自己主意罢了。
这么些年以来,她一直受人限制,名义上是夏侯国国主,也掌控着夏侯国一脉最精深的蛊术,可却因自幼丧母,处处受人管制。
“以前是我野心太大,对不住了。”想过来这么回事后,夏侯鸢也是个痛快的,朝着百醇抱了下拳,算是道歉。
她声音有些别扭,没看百醇,一双眼睛四处张望着,话音刚落就跑了出去。
付挽宁一怔,正要拦她,却听得百景道,“鸢儿心底有些傲气,我去追她,劝一下就好。你与我兄长多日不见,先叙旧吧。”
兄长?
百醇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划过几许波澜,看向百景。原来,他还知道有自己这么个兄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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