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汀只觉得心口被狠狠地划开一道口子,涌出的不知道是愤怒还是血。
他低头睨着面前的女人,目光阴鸷,脸色暗沉,却仿佛隐忍着心底的怒火,冰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有种。”
他转身,一脚踹开身后的椅子,阔步走出房间。
高大的身形,宛如被惹怒的雄狮。
上午,吕辛还是把景夕叫过来了。
她一通电话就叫来了景夕,能来看她,景夕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车开到别墅门口,慕西汀竟然也破天荒的放了行。
吕辛的伤口愈合后,也能下地走两步,佣人给她拿了轮椅,垫上软软的垫子,吕辛靠在上面,也没觉得不舒服。
景夕挽着盛司寒的胳膊,走进别墅,看到四处站着的佣人,她微蹙了下眉。
这里空气清新,僻静优美,的确适合养病。
只是气氛却让景夕喜欢不起来,人太多,让她感觉不管去哪儿都像被监制似的。
那么洒脱的吕辛,会喜欢这么多人吗?
不过她也没多想,在客厅里看到吕辛,眼睛一亮,便甩开盛司寒的手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被甩开的盛司寒面色沉了沉:“……”
“吕辛!我可算见到你了,你还好吗?能下床了吗?会不会疼?”
看到景夕,吕辛的脸上也寻不出半点异样。她扬了扬眉,看着景夕笑道:“你快坐,我伤口已经愈合了,医生说下地走走也好。”
“那就好!辛苦你了,不过你今天怎么有机会见到我的?”
吕辛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笑意,“因为我今天就要回墨西哥了,才让他允许我见你一面,下午就走了,中午留下来陪我吃饭吧!”
“好……”景夕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可是看到吕辛这个样子,她又实在找不出她的半点不愉快,卡在喉咙里的一堆疑问,不知道要不要问出来。
而吕辛却看懂了她的神色,挑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随便问吧,我不会介意的。”
景夕怔了一下,听到这话更是心疼,她明白吕辛对这样的处境肯定是抗拒的,可她却要忍着不悦,顺从着。
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帮到她。
“你……和慕西汀到底什么关系?他囚禁你吗?”
吕辛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自然,仿佛已经习惯了。
“对啊,限制我自由的一直都是他,甚至连这条命,都是他做主的。不过你不用为我担心,只要我听话,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今天我想见你,他还不是答应了么。”
景夕微微一愣,她一字一句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口,她不懂,吕辛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慕西汀权大势大,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吗?
她伸手握住吕辛的双手,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心疼。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如果你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如果我能帮你,我一定会在所不辞……”景夕垂了垂眼皮,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够强大,根本没办法和慕西汀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