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姑娘了,你的恩情我们永远都不会忘的,真的,有你的这些东西,我们两口子的命有救了……”周婶子看着背篓里的东西,激动的嘴唇都哆嗦了,又是激动又是感激的,鼻涕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看到她这副涕泪交流的样子,韩明秀的心里挺不得劲儿的,想想后世的官太太那是何等的养尊处优啊,一个小小的镇长夫人都牛逼的二五八万似的,再看看周婶子,身为首都高官的夫人,却落魄到为几个苞米棒子几棵青菜就对人感激涕零的……
哎,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婶子,别说这些了,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吧。”韩明秀开始把背篓里的东西往外倒腾,“对了,你家没有柴火了吧?明天我给你带点儿过来,只是不多,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韩明秀想着她租食堂灶眼儿的这几天,基本上都没怎么用食堂的柴禾,因为她们几个吃的大多是她在空间里事先做好的东西,可租灶眼儿的钱却早就付了,不能这么白白的便宜他们了,就决定今晚偷点儿柴火放空间里,等着明天欻空在给他们送过来。
“谢谢了,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
周婶子一听还要给她柴火,感动的都不知道说点儿啥好了,只好一个劲儿的表示感谢。
韩明秀倒腾完背篓里的东西,临走时,还给周大娘留下一瓶消炎药和一瓶云丹白药。
消炎药的商标已经被她偷着撕下来了,即便是几十年后市面上才出这种药,周婶子也不会认出来的。
周婶子把她送到大门口儿,心里感激的不要不要的,这个姑娘简直是上天派来救他们的,在他们最难、最苦的时候,不光给他们带来了粮食、青菜、药,还要给他们柴火……而且,给他们的那些粮食她连称都没称,也没让她写借据欠条啥的,钱的事儿更是提都没提,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人呢……
离开周家,韩明秀又接着去了几户人家,
其中家只有一个人,是个上海来的阿姨,姓苏,四十左右岁了,是一所著名大学里的教授,因为有海外关系被下放的,她丈夫在这场运动刚开始时就被迫害致死了,苏阿姨一个女人流落至此,其悲惨凄凉的处境可想而知了。
韩明秀看到她的家也遭到了浩劫,就剩点儿黑乎乎的高粱米面子了,就给了她十几个玉米棒子应急,也是没收一分钱就走了……
另一户人家是个年轻大夫,姓王,天津来的,是一名年轻有为的牙科医生,他是因为一次给一个女同志拔立事牙时,处于工作需要,抬了对方的下巴一下,结果被那个隔路的女人给告了,才被下放到这儿来的。
王大夫才二十多岁,正是能吃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的粮食标准是每人每月二十斤粮食,其中十八斤粗粮,二斤细粮。
对于女人来说,每月这二十斤粮食省着点儿差不多就够了,但是对于王大夫这种饭量大的年轻人来说,二十斤粮食根本不够。天天要干那么繁重的体力活儿,还一点儿油水都没有,粮食还就吃个五六分饱,本来就很艰难了,再加上一场洗劫,一顿毒打,王大夫现在真是要多惨有多惨了。
韩明秀看到他是拄着烧火棍出来给他开的门,很可怜这个不幸的小伙子,特意多给了他几个苞米棒子,然后在他近乎于哽咽的感谢中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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