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么说,不就等于变相承认他们确实给小秀儿送彩礼了吗?
哎呀,这可咋整,一着急嘴就秃噜了,把实话给说出去了。
霍大爷急的直搓手,霍大娘倒是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只定定地看着他说:“我问你,他打哪儿来的那些钱?是不是背着咱们偷着攒小份子了?”
霍洪山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建峰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那些钱是他打哪儿弄来的?又是缝纫机又是收音机的,还额外给了一百块钱,这些都加起来得四五百块吧,到底是打哪儿弄来的?”霍大娘追问道。
霍大姐插嘴说:“能不能是他卖鹿茸鹿皮啥的卖出来的呀?我可听说有人把鹿茸比成咱们东北三宝之一呢,跟人参貂皮是一个价,他一下子猎了两只鹿,那两只鹿的鹿茸肯定能卖不少的钱。”
霍大娘就是个农村妇女,见识是有限的,只知道鹿茸鹿皮能卖钱,但却不知道能卖多少,更不知道能卖那么老多。
听到大闺女的话,霍大娘更生气了,这不就等于在她眼皮子底下把她的钱给弄出去了吗?这还了得?
“好哇,好哇,我这又供他吃又供他穿的养了他十来年,竟养出个白眼儿狼来,学会跟我俩藏心眼子了,凤霞,你去把他们两口子给我召唤进来!”
霍大娘一声令下,凤霞立马蹭的一下跑出去了,她正巴不得霍建峰他们两口子倒霉呢,一听她大姑叫他们两口子进来要收拾他们,她还不得赶紧着!
这会儿,霍建峰正和韩明秀俩招呼客人呢,听到霍大娘叫他们,夫妻俩立刻想到霍大娘为啥叫他们了。
韩明秀摇摇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人啊,太贪心了,每月拿着霍建峰父亲的抚恤金和霍建峰给她的五块钱还不知足,还想把所有的财物都据为己有,她以为自己是谁呢?
别说她只是个大娘,就是霍建峰的亲娘,想这样卡哧他们,韩明秀也不能答应啊!
韩明秀不差钱儿,也不差那点东西。凭心而论,那台缝纫机和那台收音机加起来都抵不上空间囤货的九牛一毛,只是,东西值多少钱在其次,主要事儿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你说你一个当大娘的,凭啥敢狮子大张口啥都想要哇?
要是她是个慈祥仁厚的长辈,一直待霍建峰好,这会子遇到啥困难了,韩明秀指定全力以赴地帮她。别说是一台缝纫机和一台收音机,就是拿再多,她都不带脸红的。
可问题是——她不是那样的人啊。她这个人,自私刻薄,贪婪吝啬,连霍建峰喜宴上的那点肉她都要贪,足可见她有多自私多贪婪多无情多冷漠了。
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她的敬重,更不配惦记她的彩礼、她的钱财。
那几件彩礼可是霍建峰拼着命给她挣来的,东西有价情无价,她怎么可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叫人给算计去了呢?
“建峰,咱们进去吧。”韩明秀对霍建峰使了个眼色。
霍建峰明白她的意思,就跟她一起回了屋。
屋里,霍大爷正着急地劝霍大娘呢:“淑芬呀,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会外面正忙呢,咱们先不提这事儿行不行?等人都走了,咱们再坐下来慢慢说,中不?”
霍大娘横了他一眼,“你们当初背着我送彩礼的时候,咋不说坐下来跟我慢慢说呢?这会儿让我抓住了,才想起要坐下来慢慢说,我告诉你,晚了。”
霍大姐意有所指地说:“娘啊,不是说她家原来还有一辆自行车吗?咋没看她把自行车给拉过来呢?她啥意思啊?人都嫁到咱们家来了,东西咋还都留到娘家了呢?既然她人都是咱们家的了,这车子就应该也是咱们家的,这车子要是成了咱们家的,我来回看你不就方便了吗?”
家里的五个女儿中,老大长得跟霍大娘最像,脾气秉性也像。所以霍大娘一直对这个大闺女很好,也正因为如此,霍大姐才啥都敢想。
霍二姐心眼子多,知道这些东西不像鹿肉带鱼似的能随便给她,所以也不惦记,就一声不吭的抱着孩子坐在炕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大会儿,韩明秀和霍建峰俩进来了,只见大娘拉拉着脸坐在炕桌旁,一副要拿谁问罪的架势。
霍大爷在地上直转圈,跟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屋里是什么情况霍建峰已经了然了,他没有戳破,只冷着脸说,“大娘,外头正忙活呢,你找我有啥事啊?”
霍大娘冷声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给小秀送啥彩礼了?”
霍建峰说,“送了100块钱和两块布料,有问题吗?”
霍大娘呵呵两声,死鱼眼死死的盯着霍建峰,说,“那我咋听说你还给了她一台缝纫机和一台收音机呢?小峰啊,我虽然不是你亲娘,但我也养了你十年吧,养恩大于生恩,你这样跟我藏心眼子可就不对了。”
韩明秀说,“大娘,你误会了,他是往我家送了台缝纫机和一台收音机,但那可不是给我的,事他借来充脸面的,他有个战友在县百货大楼管仓库,那台缝纫机和那台收音机是他在他战友那儿借的,等我们初四回去的时候还得还给人家呢。”
霍大娘一愣,“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