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危险,孙茂文这才来了能耐,狠叨叨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地吹牛逼的话。
他媳妇儿跟他过了一辈子了,能不知道他那点能水吗?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在这儿吹牛逼呢。
他要是喝上两盅儿小酒,备不住还能干出这事儿来。要是没喝酒,就是借他俩胆儿,他都不带敢靠近那条狗的,只不过是在背后发发牢骚罢了……
虽然知道她男人就是个假熊手,但她也很识相的没敢戳破。别看她男人在外头怂,在她跟前儿可厉害了,动不动就跟她跳一顿老虎神,时不时地还揍她一顿,她可不敢招惹这个窝里横的!
“他爹,那咱们现在咋整呢?打听不出英梅的下落,咱们上哪儿找她要钱去呀……”孙茂文媳妇儿犯愁地说道。
孙茂文挠了挠乱蓬蓬的脑袋,烦躁地说:“咋整?我知道咋整吗?我要是知道咋整,还用受那个死丫头片子的窝囊气吗?”
“茂文大哥,这是受谁的窝囊气了?”
孙黑子挑着一捆柴火从这儿路过,正好听到他们两口子牢骚,就嘴欠过来问了一声。
孙茂文知道孙黑子也跟韩明秀不对付,便也没瞒着他,远远指着韩明秀家的院子,愤愤地说:
“还能有谁?就是韩老大家那个小丫头呗,死丫头片子,年纪轻轻的就不干好事,专门仗势欺人,挑拨离间,挑唆得我闺女跟我们都离心了,不来往了……”
这话一下子说到孙黑子心坎上了,他不由得放下扁担。就像找到组织了似的,跟孙茂文诉起苦来。
“大哥呀,你这话算是说对了,那死丫头还真就专门干这缺德事儿,我家小锁本来好好的,硬是叫她给挑唆地不认我这个爹了,不光不认我,现在一看见我,还不拿好眼睛看我,跟看仇人似的!”
“唉!他好歹是我儿子,我生的我养的,现在倒成他们老韩家的儿子了,我看那死孩崽子成天往老韩家跑,跟在人家屁股后,像条狗似直摇尾巴的,见到我这个亲爹倒像条狼似的,恨不得撕了我……”
孙黑子越说越气,气得直摩挲自个儿胸口,好像小锁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一样,他也不寻思寻思,他是咋对他儿子的,就光寻思着他儿子咋对不起他了。
被孙黑子拿狗和狼这么一说,孙茂文媳妇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说:
“哎,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看老韩家的那条狗咋看都不像狗,咋看咋像条狼,你们想想,狗哪有灰色(san)的?而且他家那条狗叫起来也不是‘汪汪’地叫,而是‘嗷嗷’地叫,跟狼的叫声差不多……”
孙茂文一听他媳妇的话,眼睛也瞬间亮了!
对呀,是这么回事。那条狗确实像狼,要不刚才怎么会把他吓成那副熊样呢?
他兴奋起来,握着拳头激动地说:“哈,我想起来了,那条狗绝对不是狗,一定是狼,我记得我爹跟我说过狼跟狗的区别,狼尾巴比狗的短,而且也比狗的粗;还有,狼的嘴长,狗的嘴圆,狼的俩耳朵竖着,狗的耳朵耷拉着,你们寻思寻思,那死丫头的狗是不是完全具备狼的特征啊?”
“对,正是这样!”孙黑子言之凿凿的证明道。
虽然他并没有留意过韩明秀家的那条‘狗’的尾巴和耳朵,但是只要是对她不利的流言,他都一定要起积极推动的作用,管它到底是狼是狗呢,先给她订了罪再说。
孙茂文听到孙黑子的证实,更高兴了,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刚才不是还叫嚣让我去上生产队告她吗?这下子我可有啥告的了!妈了个蛋的,在屯子里养只狼,还动不动就放狼伤人,这回看我不告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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