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这茄子多少钱一斤?”
毕素敏站在菜市场的一个菜摊前,弯腰捡起菜摊上的紫茄子,拿在手里摆弄着,一边询价一边观察着茄子的品相。
卖菜的见来顾客了,急忙赔笑说:“二分钱一斤,早上刚从园子里摘来的,新鲜着呢,不信你看这茄子蒂。”
卖菜的一边说着,一边从前面捡起一个茄子,指着茄子蒂的断口处给毕素敏看。
毕素敏一听二分钱一斤,立刻把手里的茄子扔回到摊位上,不乐意地说:“咋这么贵呢?前两天晚上我在这买的,才一分钱一斤。”
卖菜的说:“同志,晚上那是散市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菜都是放了一天的,都蔫巴了,哪敢这刚摘的新鲜啊?”
毕素敏撇撇嘴,说:“啥新鲜不新鲜的?我看都一样,算了算了,不买了,我还是晚上再过来吧。”
说着,一扭身走了。
卖菜的小贩看她这副斤斤计较的样子,低低地“切”了一声,“小气鬼,还首都人呢,比乡下人都抠搜!”
这会儿毕素敏还没走远,她耳尖地听到了卖菜小贩的嘀咕声,立刻恼羞成怒地转过身,瞪着眼睛刚要发火。
忽然看到离茄子摊不远的卖鱼的摊位上,站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
这一暼不要紧,本来不大的火“腾”地一下窜成了熊熊大火了。
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毕素敏恨得牙根儿直的韩明燕。
这会儿,韩明燕正在弯腰挑鱼,没有看见毕素敏在这里。
只见她一只手压着胸口,以防自己低头的时候从领口那儿走光。一只手则指着小摊儿上水槽里的鱼,动作优雅又贵气,像一个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似的。
“这条,这条,还有这条,都给我捞起来。”
韩明燕指挥着卖鱼的小贩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别的家庭妇女似的,卖条鱼又要看小贩子捞鱼的时候带没带水,又要讲价又要嫌贵的……
而她,只是指出她要哪条鱼,随后就由这小贩子把鱼装进网兜里,再上秤称量。然后小贩自报是多少斤,她就付多少钱。既没有讲价,也没有在分量上斤斤计较,俨然一副有钱人的做派。
毕素敏看到她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又看到她这副装逼的样子,火气更盛了。
这贱人,还不是拿着她男人的钱在这里充阔气!想想她自己连二分钱的茄子都舍不得买,还得等到晚上集散的时候赶过来买便宜的。而这贱人却随随便便地在这买鱼,连价都不讲甚至连价都不问。
一想到自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都贴到这个贱人的身上去了,毕素敏就气得脑瓜仁儿嗡嗡作响。人也失去了理智,她三步并作两步,“蹭蹭”地走到韩明燕跟前儿。
大声白嚷地说:“呦,这不是我婆婆家的小保姆吗?我记得我婆婆不爱吃鱼呀,你咋还给她买鱼呢?你是咋当的保姆?连主家爱吃啥不爱吃啥都不知道!”
韩明燕经常在这个市场上买菜,市场上很多小贩子都认识她了,都以为她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呢!每次到市场上来,大家也都对她格外地热情,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向她推荐自家的菜,对她各种的奉承阿谀。
韩明燕也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和羡慕的感觉。所以每次来买菜时,她都有一种优越感、成就感和自豪感!仿佛在这些小贩羡慕的眼神中找到了自我的价值似的。
然而,这种优越感和自豪感现在却被毕素敏的几句话给打破了,碎了一地。
小保姆,主家……
这些字眼儿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似的,把韩明燕的脸打得生疼。
她慌乱地看了下周围,果然看见附近几个摊上的小贩们都向她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仿佛不敢相信她这样优雅高贵的女子竟然会是个小保姆似的。
“你呀,别仗着自己年轻点,漂亮点,就自以为是,想要把这份工作长长久久地干下去!,就得好好学学那些好保姆是怎么做的,你看看你,买菜连价都不问,装得好像你多有钱似的,这不是祸害人呢吗!”毕素敏毫不客气地教训道。
这一句句无情的嘲讽,贬低,把韩明燕的自尊碾得粉碎。那份虚荣也碎成了渣,撒了一地。
韩明燕被激怒了,她本来是个很能忍气吞声的人,要是毕素敏背地里对她说这些话,她肯定会忍下这口气,息事宁人。
但是,毕素敏偏偏不是背地里羞辱她,而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这一次,韩明燕忍无可忍,也无法再忍了。
她扬起嘴角,阴阳怪气地说:“阿姨啊,我知道刘奶奶不爱吃鱼,不过,这鱼可不是给刘奶奶买的,是给刘叔叔买的,刘叔叔最爱吃鱼了,特别是我做的鱼,刘叔叔最爱吃了,怎么,他都没告诉过你吗?”
韩明燕的眉毛微微上挑着,似乎在挑衅,就差没直接告诉毕素敏:我就是做给你男人吃的,气死你!
毕素敏虽然怀疑刘洪东跟韩明燕不清不楚,但是毕竟没抓到实锤。而且这半年多来,韩明燕也没有做出过逼宫僭越的事,所以,她就是想借机跟韩明燕发作一场也是没机会。
可是今天,这个贱人竟敢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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