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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志德急忙说:“你就是刘营长吧,你好哇,我们是韩明燕的爹娘,特意过来找你的。”
刘洪东一听是韩明燕的爹娘,脸上顿时划过一抹尴尬。他正了正衣领,低声对韩志德两口子说:“咱们到边上去说吧。”
这儿正是大门口,人群百众的,说话也不方便。
他带着韩志德两口子匆匆的走了半天,一气走出了老远。走到一个僻静的树林处,才顿住脚步,低声说:“你们来干嘛?燕儿生了吗?”
到了这会儿,他还惦记着韩明燕的肚子呢。
韩明燕早交代过她娘,见到刘洪东该怎么说了。胡慧芳听到刘洪东的询问后,马上按韩明燕教她的,故意在眼睛上点了两下,悲痛地说:“嗨,别提了,燕的孩子掉了,她现在很不好,犯事被抓起来了,刘营长,燕可是跟过你的,你可不能不管她啊?”
刘洪东一听韩明燕的孩子掉了,心中顿时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疼得他一下子捂住了胸口,半天才艰难地:“怎么……掉的,那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他那夭折的孩子。胡慧芳说的燕出事儿了、被抓起来了的话,完全被他给忽略掉了。
“刘营长,孩子都已经没了,你就别问了,现在还是想想燕该咋办吧,她现在还在拘留所里呢,你可得想法子救救她呀,要是迟了,万一法院判了,她可就没命了!”
胡慧芳的想法跟刘洪东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听到刘洪东这会儿还惦记着孩子呢,胡慧芳感到挺不满意的。
这个人,咋回事呢?他不是稀罕燕,不是为了燕都跟他媳妇离婚了吗?咋听到燕出事儿了一句都不问呢。
刘洪东听到胡慧芳这么说,神色顿时一厉,咬牙说:“孩子都没了,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俩也别来找我了,她出什么事那是她自己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哎,你咋能这么说话呢?我们家燕毕竟跟过你一回,还为你怀过孩子,你咋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呢?”胡慧芳一看刘洪东想不管韩明燕,顿时急了,嗓门也高了起来。
刘洪东刚受完处分,现在还像只过街老鼠似的,!想要在部队重新建立威信,站稳脚跟,名声上就再也不能受到一点儿污染了。一看胡慧芳喊了起来,刘洪东吓了一跳,急忙压低嗓门,说:“你喊什么?叫人听到了怎么办?”
胡慧芳才不怕被人听到呢,她一个光脚的怎么会怕穿鞋的?听到能把她咋地了,就是被人听到了,也顶多在道德上和舆论上谴责谴责她。实际上也是拿她没办法。
而这个刘营长就不同了,他是有单位有工作的人,要是被他的领导知道他干过的那些粑粑事儿,肯定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得逼他复原回家。
有了这个倚仗,胡慧芳一点都不怕了,声调不降反而升高了,大声道:“我又没有扒瞎,干啥叫我小点儿声啊?你敢做为啥不敢让人说啊?”
刘洪东被她扯着的大嗓门给吓坏了,只好闭了闭眼睛妥协说:“你要是想解决问题的话,就小声点儿,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要是再这么大吵大闹的话,我就走了,你爱跟谁喊就跟谁喊吧……”
韩志德一看刘洪东态度放软,有妥协的意思,就用胳膊肘杵了杵他媳妇儿:“燕儿她娘,你先别喊了,咱们还是好好跟刘营长商量商量该咋办吧!”
胡惠芳见刘洪东态度放软,十分得意,就扬着脖子说:“刘营长,我们也不是来撒泼放赖的,我家姑娘跟你一回,脸又叫你媳妇给挠花了,我们也不说叫你赔钱赔物啥的,提钱伤感情,也显得见外了,但就是我家燕儿现在落难了,你得伸手拉她一把呀!不然的话,我家燕要是被逼急眼了,指不定能干出啥事儿来呢!”胡慧芳威胁道。
刘洪东听出胡慧芳在威胁他,心里十分不忿。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就是心里再生气,也不敢跟她发火。只好忍气吞声地说:“你们还是先说说韩明燕被抓起来了,到底是咋回事儿吧?她到底犯了啥错误了?”
听到刘洪东的询问,胡慧芳赶紧把韩明燕教她的那套话搬了出来。
“刘营长,我们燕命苦啊……”胡慧芳一边哭,一边讲述着。
韩明燕给自己编了一个被社会老色狼侵犯威逼的故事,故事跟她在派出所编的那个差不多。
就是在她上学的时候,高书记这个老色狼侵犯了她。然后等她上大学后,这个老色狼还对她念念不忘,有一次来找她,但是被她给拒绝了,后来,老色狼叫她帮他保存一些东西,之后俩人就分手了。
再之后,老色狼就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冻死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胡同里了。
然后,就有人指证是韩明燕灌老色狼喝的酒,把老色狼灌醉丢在雪地里冻死的……
“刘营长,我们燕是被冤枉的啊,你跟她这么久了,她啥性子你该知道吧,那孩子最善良胆儿最小了,怎么可能敢杀人呢?你可一定要帮她呀,不然她就完了……”
叙述完这段故事后,胡慧芳还不忘向刘洪东替自己的女儿求情。
刘洪东听完了胡慧芳的陈述,顿时气得直咬牙。
韩明燕这个贱女人,真是骗他骗得好惨呀!
说什么她失身是被那个叫吴波的无赖给玷污的。他为此还特意找茬收拾了那个吴波,那个叫吴波的无赖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呢!
可整了半天,她早就不是完璧之身,早就被个老头子给睡了八百遍了!
亏得他还在她身上花了那么老多的钱,还为她打了好几次媳妇,竟然为了她还离了婚,降了职……
真是讽刺呀!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烂货,他肯定不会为她打媳妇的,肯定不会为她犯傻,如果他没有受她的牵连。这会儿他就还是那个前途无量,人人敬重的团长呢……
可现在,他特马的都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这贱人,真是害人不浅啊!
且,那个姓高的老头子被冻死,也保不齐就有她的功劳在里面。贱人一向擅撒谎,就凭她的品行,她的爹娘也好不到哪儿去,肯定也是能撒谎善撒谎的主儿。
刚才她老娘说的那些话里,水分很大。他要是信她胡诌八扯的那套,那才是傻瓜呢!
“刘营长,你说咋整啊?燕儿那个案子现在已经移交到法院去了,眼看就要审理宣判了,你快想想办法帮帮她啊……”韩志德催促道。
刘洪东听到这个男人理所当然的要求,肺子差点儿气炸了,他冷森森的看了韩志德几眼,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想办法,要是能救她的话,我肯定会救她的!”
“那你可抓点紧啊,要是法院那头开庭审理了,就来不及了啊!”胡慧芳嘱咐道。
刘洪东听到胡慧芳理所当然的要求,气得差点抡起拳头打掉她两颗门牙,这个死老婆子,还算个屁啊,一个乡巴佬而已,竟也敢来威胁他?真是把他们给惯的!
刘洪东决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也省得他们个土包子也敢到他跟前来耀武扬威来!
“刘营长,这个是我闺女给你写的信,你拿去看吧!”离开的时候,韩志德把韩明燕写给刘洪东的那些信交给了他。
信是被胶水粘住的,除了刘洪东本人外,别人拆不开,除非把信撕坏了才能看见。
韩明燕有太多的龌龊事儿需要隐瞒了,所以写信也不敢光明磊落的写,必得封住才行。
刘洪东接过信后,连看都没看韩志德夫妻俩,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后,他打开韩明燕的信,信里几乎没一句好话,开篇就是威胁他的,大意就是她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刘洪东不帮她,她就举报他!
看到这个,刘洪东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他把信撕吧撕吧摔在了地上,冲着那些碎纸片,愤怒的喊了一声,“韩明燕,我草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