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跟他过日子的时候,即便是家里养着三个孩子,还要养着他老娘,他月月也能存下不少的一笔钱。
但是,自从认识了那个贱人,跟那个贱人有瓜葛后,他多年的存款被挥霍一空,还为了那个没影的儿子还负债累累,那些饥荒到现在还没还清呢。
现在想想,那个贱人除了比毕素敏年轻,比毕素敏漂亮外,再没有一点比得上毕素敏了。
毕素敏才是真心跟他过日子的人啊!
可是,他却为了那个贱人伤透了她的心,只怕是……再也挽救不回来了。
此时此刻,在这合家团聚,喜气洋洋的大年夜,刘洪东感到无比的孤独和失落。他好想回到过去,回到他还没认识韩明燕的那段时光。
若是他没有认识韩明燕,这会儿他们一家几口肯定正围坐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守岁呢。
毕素敏很听他的,孩子们也都很敬畏他,他在家里有着崇高的地位和不容质疑的权力。
那种被依赖着,被仰慕着,被敬畏着的感觉是那么的有成就感,只是,再也没有了……
刘芳从不认为毕素敏是自己的妈。听到爸爸说找妈妈去,把刘芳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爸要寻死,到地下去找她亲妈去呢。
虽然她也不怎么喜欢爸爸,但不管怎么说,刘洪东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依靠,她可不能让他去寻死啊。
“爸,你可要想开点儿啊,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要振作起来啊……”刘芳哭着说道。
大过年的,别人家都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只有他们家是死气沉沉,凄凄惨惨的。
刘洪东打了个酒嗝,面目狰狞地吼道:“死?你这死丫头说,说什么呢?咒老子啊?老子才不会死呢!老子要亲眼见,呃……那个贱人被枪崩!呃……老子赶明儿就买张票上东北去,天天进监狱看她去,就看她是咋死的!”
刘芳一看爸爸这副恶狠狠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去寻死了。这才放下心来,也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你妈妈”指的是毕素敏了。
“爸,咱们进屋吧,外头冷……”
“不进……我去找你妈去……”刘洪东硬着舌头,手指着大门口的方向说道:“我得把她找回来,大过年的,一家子应该在一起过,她一个女人家,带俩孩子在外面过,算是咋回事儿啊?”
刘芳小声说:“爸,你还是别去了,你忘了吗?你们都……都离婚了。”
“离,离婚了?”
刘红东一脸懵逼地重复着,又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些。
“死丫头,你唬弄我呢吧?我啥时候跟你妈离婚了?我们不过得好好的吗,离婚干啥呀?”
这会儿,他都已经醉糊涂了,意识也不大清醒了。
刘芳看到她爸爸这副颓废落魄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是她把那个害人精引到家里来的。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刘芳都认为明燕姐是个好人。但是现在,她不再那么认为了,现在的她,只她为自己的有眼无珠而感到懊悔,为自己的愚蠢至极感到内疚。
要不是她把这个祸害精引到家里来,他们家就不会遭受这么大的不幸了……
“刘芳,把你爸拉回来,他醉成那副样子,万一在哪睡着了,还不擎等得冻死……”
老刘太太坐在屋里喊道。
刘芳听到奶奶的吩咐,才敢动手去拽她爸爸。此时的刘洪东,已经烂醉如泥没有意识了。刘芳拽他,他也不反抗,就摇摇晃晃地跟刘芳进屋去了,接着一头倒在炕上,沉沉地睡去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好好的儿子竟落到这般下场……”
见此情景,老刘太太不禁哭了起来。
从儿子和孙女搬回来,看到了儿子这副颓丧的样子,老太太就天天哭天天作,怪刘芳把韩明燕那个祸害精引到家里来,把家里害成这样。
然而,她却忘了,当初她跟儿子算计韩明燕的事儿了!
刘芳听到奶奶那抑扬顿挫的哭声响起,就知道接下来自己难免要挨一顿臭骂了,急忙偷偷地取出两个纸团塞进耳朵里,准备接受老太太恶毒的咒骂……
与此同时……
农安县城的铁路旁,黑暗中,一个身材削瘦的身影正拿着个铁钩子,虎视眈眈地盯着铁轨的尽头。
呜呜呜……
一阵火车的轰鸣声响起过后,一辆装满了煤的火车,冒着白烟从远处慢慢驶近。霍长生身手矫捷地小跑几步,接着,“噌”地一下蹿上火车,扬起手中的钩子。
“哗啦……哗啦……”
煤块儿像下雨似的被刨下来,霍长生加快手里的速度,又刨了好几下,约摸着能刨下一袋子煤了,他才跳下火车,往回顺着铁轨捡起煤块儿来。
嘿嘿,装了满满的一丝袋子。
今晚过年,在铁路上值班的也懒得出来看着,正好就便宜他了。
往天扒火车的时候,他都要鬼鬼祟祟地提防着被抓。但今天可就大方多了,收获也让他心中一阵窃喜……
今晚,他不光扒到了这一袋子煤,早在一小时之前,还扒到一袋子大米呢!
发了发了,这下子,够他挥霍好几天的了!
霍长生扎好煤口袋的嘴儿,一咬牙,弯腰把煤口袋背了起来,得意洋洋地向销赃地点走去了。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靠扒火车生活。仗着自己长得瘦,动作敏捷,在这行干得还算不错呢!差不多天天晚上都有收获,而且还收入颇丰呢。
因为干得好,好多扒火车的都想拉他入伙,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他选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做同伙。那女人虽然不能跟他一样扒火车,但能陪他睡觉啊,而且,还能给他洗衣做饭暖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