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风一愣,开枝散叶,这话母妃跟他提过不少,然则,总觉得时机未到。几年来因晋王府还未有小主人,外头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连皇上都私下暗示过他,只他搪塞过去罢了。
眼下听她这么一提,似乎也该将这事提上日程了。虽太子仍未登基,但他们早已布署好一切,暂且不用担心。
再看这女人,几杯酒下肚,脸上染了绯色,双眸含着濛濛水气,美得一点都不真实。
贺东风突然觉得有点热,不由邪佻道:“若不是你攻于心计,兴许本王的孩儿都三岁了。”
他在说啥?千夙半眯着眼打量他那张魅惑的脸,在挑逗她么?可那是说给原主听的,与她没一毛钱关系。
千夙给贺东风和自己满上酒:“王爷,往之不谏,来者可追。人都是向前看的,莫要再提从前。”
这是什么话。贺东风听着有那么一丢丢不爽,却也无从反驳。他定是沾了什么不得了的疾病,从前多看她一眼都觉多余,如今却觉得自个儿也有眼睛不好使的时候。
“傅千夙。”
“嗯?”
贺东风瞧了眼天上的月,此刻姑且算是花前月下吧,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有谱得很,咳咳。
“本王问你,心里可是怨本王?”他想把话说开来,否则往后她依旧视他如瘟神。
千夙充耳不闻。怨当然是怨的,不过怨的更多的却是她为何要穿越到原主身上。她一个局外人却插进了他与原主之间,这感觉特别膈应。
贺东风见她没开口,又按捺住耐心问:“怨吗?”
“怨,也不怨。王爷,还是那句,前尘往事莫要再提,人生嘛,活在当下,只争朝夕便好。”
虽然穿过来后捱了不少苦,不过她这有仇必报的性子又怎会吃亏?那些个欺负她的人也得到了该有的报应,她才不会老记着那些不愉快的事。
贺东风又被她堵住满腔的话。这女人还装什么大度?明明就小心眼。她若是不怨他,又怎会故意无视他。
“傅千夙,本王给你个机会,对本王有何不满一一道来,过了今夜,以后你即便想说,本王也不给你机会了。”
千夙吃了几著菜,抿了口酒,突然认真地盯着贺东风。他说真的?不会跟她秋后算账吧?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跟贺渣渣交手以来,她总觉得他的心思比女人的还要难摸清。
“王爷高高在上,卓尔不群,又岂是奴婢能谈论的?”
又来了,这女人怎么这样难对付?他都已经好言好语地哄着了,她还不卖账,非要跟他唱反调。
贺东风沉下脸来:“本王让你说你就说。”
“不治罪?”
“不治罪。”
千夙笑笑,指着夜空那轮明月道:“月光作证,晋王说不治傅千夙的罪,若他反口,就让他出门遭车撞,喝水被噎着。”
贺东风:“……”
她这是有多恨他?
“那奴婢就照实说了。王爷你身长八尺,玉树临风,即便在太子殿下面前也不遑多让,是雁京小姐们的最佳夫婿人选,活脱脱的流量idol,无人能出其右。”
贺东风捏了捏下巴,她说的是真的?不过流量哀抖是什么东西?夸他的话?
然没等他沾沾自喜,千夙来了个转折。
“然而那是她们没跟王爷接触过的缘故。若是与王爷接触过,我敢打包票,她们都要粉转路,路转黑了。”
贺东风不耻下问:“何为粉转路,路转黑?”
“简而言之,就是从看到你从欣喜若狂到避如蛇蝎。王爷你自个儿什么脾性,心里就没点ACD数吗?”千夙酒喝得多,话也说得多了。
贺东风险些要生怒,深吸口气,他忍下了:“你给说说,本王什么脾性?”
“腹黑、阴损、狠辣、没人性、双商感人,外加特别重色!”千夙一股脑说出来,没留意到旁边的人整张脸都黑了。
她说完又喝了杯酒,吃上几著菜,等她留意到贺东风时,还好死不死地问了句:“王爷不饿么?”
饿,怎么不饿?他眼下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怒极反笑,他勾了勾唇:“这酒好喝吗?”
“好喝,特别好喝。”
“那就多喝些,本王好向戚国夫人交代。”贺东风给千夙倒酒:“后头还有几壶,你若实在喜欢,再开便是。”
这么好?她端起杯来都不带犹豫的,却没有思考,贺东风一个王爷又何需向夫人交代什么。
反正不喝白不喝,千夙豁出了,喝得兴致高了,还唱起了歌来。
贺东风不停给她满上,瞧着她从微醺到醉意甚浓。
“傅千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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