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她的手轻轻抓住墨子悠的手袖,用祈求的目光看他。
墨子悠淡淡一笑,“子矜,你早已经长大了,不能再依赖我了,日后墨府就靠你了。”
纵使墨子矜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离开了屋子,除了晋王在里头围观,旁人全部都被赶了出来。
一鹤大师吩咐晋王将阮佳清放在床上平躺着,墨子悠坐在她的身侧。再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在阮佳清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
伤痕特别深,鲜血马上就流出来了,起初流的只是鲜红的血,后来渐渐的鲜血变成了黑色,而且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在墨子悠身上也同样如此,最后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两滴血到空中,因为他是养蛊之人,他的血可以将蛊虫给引出来。
片刻之后,只见阮佳清浑身都冒了冷汗,本来熟睡的她变得不安起来,晋王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时地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滴。
半晌,她的手肘上渐渐有一片凹起的位置,那便是蛊虫出来了,蛊虫嗅到了空气中的血液,它朝着阮佳清手上切开的口子处走来,蛊虫每动一下,阮佳清的心就难受十分,这种钻心的痛楚,另她痛不欲生。
蛊虫终于钻出来了,那黑黑的身子,身上有着许多利爪,身上散发着恶臭味,只见它走过之处的肌肤都全然浮肿了。就在大家以为它会顺着血液的味道去到墨子悠的身上时,它突然转了回头,想要再次扎入阮佳清的皮肤里。
“不好!”一鹤大叫一声,他立马再拿起刀来,割破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指,将血液滴在墨子悠的身上。
那蛊虫这才慢慢调了头,它嗅着味道,一路走到了墨子悠的身上来。
在墨子悠身上转了几圈后,它寻好了最佳去处,终于一下子就钻进了皮肤里,隐匿得无踪无迹。
一鹤松了一口气,幸好阮佳清被蛊虫反噬得不深,否则不可能会如此顺利的。
蛊虫离开了身体后,阮佳清好受多了,她拧着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脸上也渐渐有了红润之色。
“好了,这位姑娘没事了,只需要静养几日即可。蛊虫引出的过程比较顺利,料想不会伤害到腹中的胎儿,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着大夫看看吧。”一鹤巫师对晋王道,他不太敢抬眸看晋王,因为这样的眼神另他感到害怕。
“多谢了。”
晋王难得说一个谢字,那一鹤巫师不敢居功,只是拿出帕子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墨少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一鹤巫师转向墨子悠。
墨子悠紧咬着牙,似乎十分难受,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墨子矜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看到哥哥这副模样,她的眼泪马上都流下来了。
她伏在墨子悠的膝盖上,抬头看着一脸冷汗津津的墨子悠,只见墨子悠如今额尖青筋暴起,紧咬着牙关,好似在忍着巨大的痛苦的样子,墨子悠心矜一沉,脸色煞白。急声问道,“一鹤巫师,你快救救我哥哥,快点……”
她声音都是颤抖着,一摸哥哥的手,竟滚烫得厉害,像一个大火炉一样。
墨子悠只觉得心仿佛被无数锯齿啃咬一般,剧烈的痛意蔓延全身,内息逆流,仿佛血管爆破,墨子矜一碰到他,他立刻咬着牙关开口,“走……走开!”声音嘶哑,却已然用尽了力气。
墨子矜摇着头,却不肯松开墨子悠的手,她怕她一松手,就永远也见不到哥哥了。
“墨二小姐,你先让开,我试试能不能将蛊虫引出来。”一鹤叹了一口气道。
虽然还未开始,但他已经猜想到结局了,蛊虫本是在阮佳清身上的,现在被渡到另一个人身上,它铁定不会再出来的了,而且会狠狠地嘶咬着它所依附的躯体,直至这具躯体变成干尸,方才罢休。
墨子悠忍着体内的剧痛,咬牙道,“不要……不要靠近我……我很难受”听着他嘶哑的声音,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样子,就能看出,他在忍着!而且只要墨子矜一触碰到他,他便觉得浑身更难受了。
就连一鹤巫师的靠近他都十分抗拒,一双眼睛早已变得腥红,身上散着着一股戾气。
没办法,晋王只好一记将他给敲晕了。
墨子矜对晋王没有任何好感,她立马将哥哥护在身前,“不许你碰我哥哥,你滚!”
晋王眯了眯眼,他不想与一个小姑娘计较。便抱着阮佳清离开了,她现在需要静养,还是快些让清风替她诊脉。
门外的月氏夫妇以及鲁瑶依还有承东承西等着,看到晋王抱着阮佳清出来,个个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