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将这件事交给了二皇子?”
高贵妃拿着勺子搅着汤药,看着乌泱泱的药汁嘴中都泛着苦涩。
“陛下想趁机磨砺咱们二皇子呢,若是这趟差事办得完美,那么咱们二皇子可就是皇子中的第一人啊。”
“二皇子有多大本事本宫是知道的。”高贵妃喝了一口药,药太苦口,高贵妃细长的娥眉一蹙,她憋了一口气喝完,将药碗递给了小宫女。
嬷嬷忙递来一碗蜂蜜水。
“这件事,处理得好了,陛下自然对二皇子恩宠有加,若是处理不好了,陛下怎么想?朝臣们怎么看二皇子?更不要说内阁那几个一直不待见二皇子的老顽固。”
高贵妃撑着额头,刚吃了药发了些汗。
头脑晕晕乎乎中总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不断闪过,然而那念头闪现得太过迅速,高贵妃总也抓不到思路。
嬷嬷见她这副样子,便道:“娘娘,您刚用了药,先躺下歇歇吧。”
高贵妃也觉得浑身难受,便躺了下来,合上眼。
嬷嬷带着伺候的宫人下去了,又轻轻将门掩上。
“娘娘病了半月有余了,总不见好,太医只说要静养,都这么久了,还是半点起色也没有。陛下也不来看娘娘,除了毓庆宫那位时常过来刺激咱们娘娘几句,咱们这儿许久无人问津了。再这样下去,谁还记得咱们娘娘?”
“闭嘴,”嬷嬷呵斥一声,“娘娘生病需要静养,这是陛下亲自吩咐过的,要那么多人过来干什么?还要娘娘费心血。向贤妃一向与咱们娘娘不和,她来除了给娘娘添堵,还能做什么?娘娘现在只需要调理好身子,等病好了,自然有得向贤妃好受的。”
说完这话,嬷嬷心里面也没有了底气。
天子对高贵妃的确有些冷淡了。
这些天一次也没来过。
要是放在往昔,高贵妃一个咳嗽,天子都要紧张的让太医过来瞧瞧。
高贵妃病了半月,人整个清瘦了一圈,让人看着就觉得可怜。
外面对延禧宫的事情毫不知情,然而延禧宫却在私下里议论,高贵妃是被娟儿的鬼魂缠上了。
嬷嬷嗤笑一声。
这么多年,高贵妃手上沾染无数鲜血,区区一个宫女,又怎么可能会让高贵妃害怕?
真正让她病情加重的,无非是陛下的漠视罢了。
不过高贵妃入宫这么久,早就扎根于后宫和朝堂,就算没了陛下的恩宠也不会失势。二皇子是陛下长子,只要二皇子争气,后宫就没人敢看低高贵妃。
也是贤妃眼皮子浅,和高贵妃斗了这么久,这么些年都过来了,偏偏如今见到高贵妃不如意,恨不得上来踩上几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二皇子带着人去了泷河边,四处勘查。
“殿下,那伙刺客没留下一个活口,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皇子妃说了,任何犯罪都会留下蛛丝马迹,你们只管四处去找就行了。”
二皇子令人下去寻找刺客留下的踪迹,自己则踏上了小舟,搂着美人,喝着美酒,好不自在。
王清寒在嫁过来前就知道二皇子最喜欢纵情声色,然而却不会想到,这才新婚,二皇子就敢当众让她难堪。
“萧卓那人愚蠢驽钝,想来是他那位新婚妻子的计策了。”谢韫清嘴角一翘,带着些许讽刺。
“你怎么就不猜是他那些吃白饭的门客?”
萧玄从她背后踱步至她跟前。
“萧卓的那么多门客都是眼高手低的,不会做这些无用功。王清寒新婚时出了那么大的丑,自然想在萧卓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让萧卓对她另眼相看。”
“那,你觉得萧卓能调查出什么来吗?”萧玄走过去,抬手将谢韫清肩上一根发丝捻去,悄悄藏入了袖子里。
谢韫清倚着栏杆而坐,“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天衣无缝的计划,那几人是想来刺杀天子,背后的主谋必然有着自己的目的。只要能推出是谁想天子死,这件案子就不难破。”
“想天子死的人可不少呢。”谢韫清抬头看着天际浮动的云彩。
只见天空一片澄澈,洁白柔软的云彩悬浮天空,没有一丝阴霾。
然而笼罩在蓝天白云之下的京城,却是一片暗潮汹涌。
“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萧玄在她对面坐下,翘着腿,一副散漫的样子。
谢韫清闻言转身看向他。
“萧昱派杀手去杀天子,当然目的不是真的要杀天子,而是为了自己去护驾,从而让天子对自己另眼相看。”
“萧昱倒是有那个贼心,可惜他没那个贼胆。”谢韫清轻轻一笑,“那几个杀手出手狠辣,目标很明确,就是想置天子于死地,他是想替天子挡上一刀,只可惜他运道背了一点,反而被误会成了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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