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罗隐出了屋子,懊恼的拿着头撞着柱子,磕得“咚咚”直响。
旁边经过的两个小丫鬟用看着神经病的目光打量着罗隐。
罗隐忙干咳两声,挺直脊背阔步走了。
赫连风回了驿馆,上吐下泻了数日,便连天子都被惊动了。
纵使赫连风在自己面前十分没有礼数,毕竟是虞国的皇子,在大周病倒了,传到虞国,对两国的邦交都会造成不利的影响。
天子派内侍送了些上好的补品前去看望赫连风。
内侍回来都说赫连风面如金纸,整个人都蔫蔫的。
天子愈发着急。
打发了大半个太医院的太医去给赫连风瞧病。
“你说,他来大周也有些时日了,就算是水土不服,也不可能到这时候才发作吧?况且,那十公主一个女孩都没有生病,他怎么就病倒了呢?”
天子这些日子忧思过度,白头发都生出了好几根,眉头更是拧成了‘川’字。
黄门侍郎在一边小心翼翼伺候着,不敢言语。
天子继续叹道:“若是赫连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虞国那边更是有了理由发作我们大周了。”
“陛下,太医院所有德高望重的太医都过去了,那七皇子年纪轻,底子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天子长叹一声,“这才刚刚把六公主指给他,他就病了,该不会是六公主克的吧?”
黄门侍郎大骇,这话却是不敢接下去的。
高贵妃也得了消息,玳瑁护甲将案几划出几道划痕。
“那个丫头,刚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生母,本宫说什么来着,留在本宫身边迟早本宫也要受她祸累。”
高贵妃眉目俱是冷凝,却忘记了,六公主的生母,是因为失去了女儿,又遭到了其他妃嫔的冷眼,对生活愈发失去了信心,才久病成疾,不久就辞别了人世。她过世的时候,才不过十七岁,正是大好的年华。
二皇子坐在高贵妃手边,将高贵妃说的话一清二楚听了个明白。
他也不满的皱着眉头,“这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刚与六妹定了亲事,不久就病倒了?”
高贵妃更来了劲,“本宫就说吧,当初就不应该把那丫头抱来。”
“母妃你不要气,那赫连风是个身高马大的汉子,说不定没两日就能恢复精神了。横竖六妹马上就要出阁了,咱们多给六妹置办点嫁妆,等她一出阁,就与咱们没有干系了。”
高贵妃听了,眉开眼笑,“怎么没有干系,你想坐上那九……东宫储君之位,还得让七皇子搭把手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高贵妃忽然板了脸,“卓儿,你跟母妃说说,你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宠着你的那些姬妾,甚少踏进正妃的屋里?”
“没有,儿臣这些日子就没踏进过那些姬妾的门,与皇子妃又是新婚燕尔的时候,自然是每日都要去正妃的屋子里的。”二皇子说道,“是不是皇子妃过来向你诉苦了?”
他本就是个纵情声色的人,这些日子刚刚迎娶了正妃,奉着高贵妃的旨意,对王清寒一直尊重有加。王清寒虽然也是个美人儿,无奈性子太冷。二皇子婚后没多久就心痒难耐,又去找了自己的几个妾室、通房,几乎将新婚的妻子抛到了脑后。
高贵妃道:“本宫本不想说教你,但是你这事情做得太荒唐了,万一御史到陛下那里上书,参你一本,你在文武百官、黎民百姓面前都得有个交代。那些个言官,什么本事没有,就是特别擅长给人穿小鞋,偏偏他这们样拿捏你,你还奈何不了他们。”
“况且,本宫让你娶王清寒,看中的,是王家的家世和背景。只要得到王家的支持,你登上储君宝座的路又近了一程。你若是再对正妃视而不见,本宫只能下狠手,亲自处置掉你的那些妾室和通房。”
她说这话时面色冰冷,眼中只有掩饰不住的残忍。只要自己的儿子能登上储君之位,自己甚至能将皇后踩在脚底。至于贤妃、德妃,这些人她通通都不用放在眼中。
想到那样的情景,高贵妃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二皇子忙道:“儿臣会对皇子妃好的。”心里面却是对这个新婚妻子多了一重憎恶。
二皇子神采飞扬的走出去,连门口刚迎面走过来的六公主都没有在意到。
六公主露出苦涩的笑容。
打小起,二哥就不喜欢她这个妹妹,甚至还会帮着其他的兄弟姐妹欺负她。却没想到,二哥竟然把她无视到这样的程度。
二皇子手负在身后,逛了一圈花园,纠结的揪紧眉头。
“怎么这满园子都是婆子、老嬷嬷,以前那些小宫女呢?”
他每回来,高贵妃身边虽然都是些姿色平庸的,但是做粗活的小丫头可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远远看着都觉得舒坦。
现在一看,全是些身材臃肿、面貌丑恶的老妪,简直是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