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会推迟!”
“把常委会推迟?”黄立业皱了皱眉头,十分不解。其他常委都知道明天要开常委会并且有所准备了,胡佑福突然推迟常委会,其他常委岂不是有看法?
要说胡佑福有什么急事或者重要的事儿推迟常委会,那还说得过去,他推迟常委会竟然是为了参观老干部书法展,这也太不把常委会当回事了吧?难道书法展比常委会还重要?
黄立业那困惑的神色,叶兴盛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暗道,连老江湖黄立业秘书长都不明白市委书记胡佑福的用意,他一菜鸟就更不用说了。胡佑福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秘书长,书记还让你向其他常委发出邀请,说是想多几个人给他作伴看书法展!”叶兴盛说。
黄立业眉毛皱得更深了,胡佑福推迟常委会那倒也罢了,竟然还要其他常委陪他去参观书法展,他到底搞什么名堂?
身为秘书长,黄立业是可以提醒胡佑福,老干部书法展远不如常委会重要,胡佑福应该考虑一下其他常委的感受。但黄立业并没有这么做,胡佑福又不是傻子,他岂能不知道常委会比老干部书法展览重要?他既然推迟常委会,必定有他的原因和考虑。
“行,我知道了!”黄立业说着,把刚才那份材料递给叶兴盛:“这份常委会讨论事项,你还是要给书记过目一下,然后将他的意见反馈给我!”
“好的!”叶兴盛接过材料,告别出了黄立业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叶兴盛将这份材料粗略地看了一遍,这一看,他就怔住了。常委会讨论的事项里有一项内容是关于君友村征地工作的。君友村恰恰就是叶兴盛老家所在的村子。
君友村征地工作竟然成了常委会讨论事项,足可见,这事挺重要!
那天,叶兴盛把父亲和弟弟领回来后,村里的父老乡亲都知道叶兴盛当了大官,人们奔走相告,有了叶兴盛的出力帮忙,村里这块地就安全了,没人能拿得走。为此,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还特地到叶兴盛家感谢叶兴盛。
当时,叶兴盛就隐隐地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就过去了。逐利是资本的特性,而且资本是很贪婪的。房地产的利润这么丰厚,资本怎么可能放过村里那块土地?
自从父亲和弟弟被放回来后,据父亲反应,镇政府那边没再派人来做征地工作。叶兴盛也就渐渐地把这事给淡忘了。
眼下,看到关于君友村征地工作的材料,叶兴盛怔了半天都回不过神,心里很不是滋味。君友村的征地工作要是在常委会上讨论通过,那就意味着,镇政府还将继续开展征地工作。有市委市政府撑腰,谁敢阻挡?他叶兴盛也只不过是市委一个小小的秘书,哪里能说得上话?
那天,副区长符安强亲自接他去把父亲和弟弟接回去,完全是卖他一个面子。当时,符安强也没提终止征地工作的事儿,足可见,征地工作还将继续开展的。
身为市委秘书,叶兴盛自然该站在市委这边,支持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可是,他到底是君友村的人,父老乡亲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帮忙劝说并终止征地工作。他要是支持征地工作,岂不是得罪了父老乡亲?而他如果站在父老乡亲这边,反对征地工作,那岂不是要跟市委作对?他还想不想在市委办公厅混了?
想了好久,叶兴盛想不出一点头绪,甚至被搅得心烦意乱。他干脆不去想这个问题,走一步算一步吧,看看常委会上常委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怎样的再说!
至于这份材料,因为黄立业那边还没通知常委会什么时候召开,时间上不是很急,叶兴盛打算明天陪胡佑福参观老干部书法展的时候,再把材料给他。如果可以的话,他委婉地试探一下,看看胡佑福对君友村的征地工作到底什么态度。
正想着事情,孙蓓蕾突然出现在门口:“叶秘书,有个女的打电话到厅务处找你!”
“有个女打电话到厅务处找我?”叶兴盛一头雾水:“她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孙蓓蕾摇摇头:“她没说!她只问我们,你是不是市委书记秘书,然后就开口要你接听电话!”
叶兴盛觉得这电话有点奇怪,那人既然找他,为什么不报上姓名?
跟随孙蓓蕾来到厅务处,叶兴盛拿起话筒说:“您好,我是叶兴盛,请问您是哪位?”
话刚说完,那头竟然把电话给挂了。
叶兴盛照着号码回拨过去,对方却迟迟不接听,他纳闷极了,这女的是谁啊?明明打电话找他,他接了对方却挂了。故意捉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