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镇远急了:“小萤你别冲动,你听我说,这件事上你并没有什么证据指正钦月跟这件事有关,你就算起诉也不会赢的,我不让你起诉还是为了保全你的颜面,如果到时候你输了官司,你母亲最后的一点尊严不就被你丢光了么,我这是为你着想……”
我隐约听见江镇远还在说,叫我过几天回家一趟,再好好的聊聊这个事。
楚蔚澐把我带回了他的家——一处在江边的别墅里。
别墅三层,占地不大,五百平左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车库里还有很多豪车。
楚蔚澐说:“楚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属于你和我的家。”
他抱着我到浴室里去洗澡,然后又把我抱到了卧室,取了药膏给我擦膝盖的伤。刚刚在墓园跪太久,膝盖跪伤了。
他擦药的动作很温柔,温柔到我没感觉到什么疼。也许本来也挺麻木的。
再之后,他拥着我睡觉。
什么都没做。
之后几天,我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麻木地醒来,麻木地吃饭,然后再麻木地睡过去,医生过来给我扎针喂药,我都好像木偶人一样全盘接受,但也会在咽下去之后,再吐出来。
医生说,我的状态就是在慢性自杀,活着就像是行尸走肉。
医生走后,楚蔚澐端了一碗稀饭放到我手里,对我说:“如果你不想活了,那就去死,你死后我就在你母亲的坟边上再给你立一座,等到你们地里相见了,你就告诉她,你懦弱无能,连好好活着看那些恶人遭到报应的勇气都没有。”
我慢慢抬起了头。
“你说的对,我得活着,我得看着这些人渣败类遭到报应。黑衣人,陆兴业,江钦月,江镇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还有你。楚蔚澐,我恨你。”
我抓着粥碗,往嘴里送了一勺,慢慢地吞咽,慢慢地说:
“楚蔚澐,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你。”
虽然我妈不是死于他的手,他甚至还竭尽全力地帮我救人。
可是江钦月所有的丧心病狂,都是为了他。
他脱不了干系。
楚蔚澐面无表情:“想恨我,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楚萤,我等着你来报复我。”
他走了出去。
我面无表情喝粥。胃不好,吸收不了,吃了吐,吐了吃。
为了等挺到一切的罪恶都受到应有的报应,之后几天我努力恢复自己,逼迫自己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也好好锻炼。
身体总算慢慢恢复。
楚蔚澐专门辟出一个空的房间来,放我妈的牌位,我早晚都去上香叩拜,然后对她默默有词,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让害死她的罪恶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几天以后,楚蔚澐带回了两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他真的把我的身份落到了他的户口本上。关系那一栏,不是夫妻,而是兄妹。
两天以后,我多了一张崭新的,合法的,身份证。
楚萤。
我冷笑着把身份证砸到他头上:“楚蔚澐,你有本事给我冠你的姓,你有本事让关系栏变成夫妻啊!”
身份证掉到地上,他弯腰捡了起来,对我说:“做不成夫妻,可以做兄妹,这是你母亲说的。”
我冷笑出声:“你对我妈的遗言倒是记得清楚,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是我妈的儿子。
楚蔚澐不置可否:“你现在是我妹妹,你妈就是我妈,这也没什么不对。”
我被他噎得一口气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