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看着这个本要与我一起去民政局领证结婚的男人,此刻为了另一个女人露出担忧的表情,用他那特有的低沉声音一遍一遍地安慰:
“你不会有事的,别害怕,有我在……”
别怕,我在。
这几个字好生熟悉。
他曾经也对我说过。
那时候,这几个字,给我多大的力量和安慰啊……
眼前像是镌刻在记忆深处里的男人突然抬起头,平静而冷冽地对我下着命令:“小萤,打救护车。”
我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声音,倔强地摇头:“不打。”
我指着他怀里一副要死不活的女人,冷酷地说:“楚蔚澐,你忘了吗?我跟她仇深似海,上次我没能撞死她,这次我很希望她直接死在这里!”
我这句话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爆露出我内心深处最本质的肮脏和邪恶。
楚蔚澐大概根本就想不到,原来我的心肠是如此歹毒,一愣:“你说什么?”
周遭的人对我指指点点,许多谩骂和侮辱纷纷透过冷冽的空气钻入我的耳膜,可我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楚蔚澐瞪着我看了几秒钟,我也直勾勾地瞪他不肯服输。
楚蔚澐突然将江钦月抱了起来,路人帮着把车门打开之后,他直直的将江钦月塞进后车座后,他走到我面前,
“小萤,一码归一码。不管怎么说,就算她现在是个杀人犯,我也没有撞死她的道理。我们有仇以后再报,但现在,我得送她去医院。你先打个车回家去,我一会就回来。你别多想,安心一些,相信我。”
他交代完这些之后,还勾住我的脖子,在我额间重重落下一吻,之后才回到车里,直接开车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就好像这一眼就是诀别,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似得。
眼泪一下子,就决堤般地涌了出来。心口处空荡荡的,好像一颗心突然被人挖走了似得。
周遭看热闹的人还有三三两两的没散去,我听见有人用冷嘲热讽的声音对我说:
“矫情什么呀,撞人了还不打电话报警叫车,还好意思哭,什么世道啊?”
我擦了下眼泪,是啊,本来就是我无理取闹,我有什么脸面哭呢?
这件事其实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楚蔚澐撞到了江钦月,他送她去就医,本就理所应当。
可我却因为那个该死的梦境,还有他二叔奇奇怪股的态度,以及本身就跟江钦月有血海深仇的纠葛,以至于在这一刻,产生了扭曲的心理,才会恨不得楚蔚澐见死不救,让她横死街头。
楚蔚澐让我回家,我却不想回家,我就沿着这条马路慢慢地往前走。
前面就是民政局了,如果开车的话,还有个几分钟应该就能到了。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俩现在就应该坐在民政局的贵宾室里,等待各种手续的落实,然后再一人拿一个红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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