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想,若是凡事都能重来,那么现在也不迟。
……
回了纪家,就看到芳姨朝她走来,问道:
“叶小姐昨晚是去了哪里,先生一整晚都在书房里等你。”
纪遇深,回来了?
一整晚,所以他昨晚也回了锦城么。
“我昨晚在医院里……他现在还在书房吗?”
芳姨点点头,就看向那准备好的热茶,这是她准备抬去给先生的。
笙歌见状,接过那杯子,说道:
“我给他送去。”
“恩。”
端着茶水上了楼,说实话,之前在回来的路上,想到纪遇深,还有几分后怕。
他会生气么,还是已经生气了。
一整晚都在书房等她?
听着,可真是糟糕。
“咚咚咚”敲了敲书房的门,她低声低语:
“纪先生,是我。”
然,没有人回应她。
拧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就看到那人纤长的背影,在落地窗前站着,只是背对着她,笙歌都能感觉到自己身后蹿起的那种莫名冷意。
克制住自己心中的胆怯,缓缓上前,将那杯热茶放在桌子上,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保持沉默。
而他,亦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安静如斯的时刻,空气都凝结成冰了。
叶笙歌咬唇想了想,虽说是她没亲自跟他说先回锦城来,但要不是他言而无信,她又怎么会在他与人谈生意时溜走。即便心里诸般不愿,奈何身份差距放在眼前,她只好低声说道:
“纪先生,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她倒是说得轻巧,男人眸光一凛,转过身睨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女人。
她这三个字,并非真心,他知道。
没有回应,笙歌只好继续说道:
“让你等了一整晚,是我的错。”
再一句,违心之言。
纪遇深菲薄冷冽的唇凛了笑意,却隔着距离都能察觉,这笑夹杂了寒意。
“谁说我在等你。”
他的言语中并无丝毫温度,字里行间透着的凉意,那般明显。
没在等她,那她还求之不得呢。
“哦……既然如此,那我先回房间了。”
反正她歉也道了,责任也担了,他漠然以对,那她也没必要一味卑微。
转身欲要走,脚步还没移动半步,便又听到身后那人不缓不慢的声音传来——
“给你每周一次见孩子的时间。”
但,仅有一次,再无更多。
笙歌身子一怔,她没听错吧,他刚才说什么,她每周只能见孩子一次?
“纪先生,协议规定……”
“我说的话,才是你要遵守的。”
那份协议,他想作废,就作废。
她死听出来了,这男人现在已经过分到这种地步了。
那是她的孩子,她去看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他凭什么要这样要求她?
他的话她就一定要遵守吗,纪遇深你以为你是谁。
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怒气,女人冷笑一声,有的话她不说,不过是不想去计较,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每次提到关于她孩子的事,纪遇深的神色都很冷淡,甚至有时候,有意无意的想阻止她去医院,去看幺幺。
起先笙歌以为,他只是不许她去医院,因为医院里,有顾淮南。
那个傅念笙日记本里,喜欢过的男人。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纪遇深,我已经尽力做好你要的替身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叶笙歌是身份卑贱,但不代表可以一味的忍耐下去。
“因为我有个孩子,破坏了你心目中傅念笙的影子是吗?”
傅念笙在他心中应该是不容玷污的,是完完全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可是她这个替身呢,本身就是个寡妇,带着个孩子做了情人这种没尊严可言的工作,对比一下,还真是糟蹋了她这张脸了。
“可我这个替身就是学得再像,也不是你的傅念笙!”
笙歌真的受够了,被人一直当做替身的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如果你当真有这么爱她,当初又为什么亲手送她进了监狱呢?如果你真的爱她,那她最后又怎么会死在监狱里,那时候的你又在做什么?!”
有的话,有的事情,笙歌早就想问出口了。
但她一直告诉自己,那与她没关系,只要做好纪遇深想要的替身就好了。
可他此刻却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要她怎么接受。
最可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一意想要塑造出一个,与他记忆中相同的“傅念笙”是个多么可笑的行为!
因为她不是,长得再像,学的再像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