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无忧自然知道那个老者似乎有不得以的苦衷,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只能任由汤止沸像是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
“小娃娃,你要不要跟我走,跟我走至少不会饿着你。”清亮的嗓音再次落到了无忧的耳朵里。
原来师父没有离开。
汤止沸站定,看着面前这个与他爷爷平辈论交的男子。
“我不知道去哪里?但是我也不想跟你走,你是看在我爷爷面子上照顾的我,我不想和他再扯上半点关系了。“
“你爷爷也是有苦衷的,你不要怪你爷爷。”
“苦衷?什么苦衷,眼睁睁看着自己孙子被废了,还是把自己唯一的孙子逐出师门,让他当一条丧家之犬?”
毒千绝开了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又叹了口气。
“一饮一啄皆有天定,你不愿和我走,那我也不勉强你了。”毒千绝纵身一条,脚尖轻点几下树枝,便消失不见了。
无忧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些伤感,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又为何见到了自己的师父,更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人的身体里待多久。
汤止沸就像是个野人一般,饿了捡地上的野果吃,渴了有泉水就喝泉水,没有泉水就抓一把湿润的泥土在嘴里含着。
时不时还会莫名的留下眼泪。
走了很久,他不知道有多久。
无忧倒是记得差不多有七八天的样子,因为汤止沸时不时地昏迷,其实他对于时间的概念也非常的模糊。
一路上,汤止沸身上的行礼丢的丢,破的破,有些还被山间的猴子偷了去。
唯一没有丢的是那个名叫羡鱼的傀儡。
终于有一天,汤止沸晕倒在了河边,无忧也随之晕倒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汤止沸慢慢睁开了眼睛。
房间内没有点烛火。
“羡鱼!羡鱼!”他开始疯狂地寻找那个傀儡。
”小伙子,你是在找这个么?“
木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老妪的身影。
老妪指着墙上的挂着的傀儡道:“当时我看你晕倒在河边,就把你带了回来,那个木人你就是不松手,我想它一定对你十分重要,于是也一并带回来了。“
汤止沸看到羡鱼被挂在了墙上,慌忙取了下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婆婆,是你救了我们么?”
那个老妪一愣,即随发现汤止沸说的我们是指他和傀儡,于是便笑着说道:“是啊,我看你一个小伙子晕倒在河边怪可怜的。”
“行了,天色晚了,睡吧。“老妪替汤止沸盖好了被子。
“谢谢……谢谢婆婆。”汤止沸差点忍不住又哭了出来,“你真是个好人。”
老妪摇了摇手,转身出了门去。
汤止沸闭上了眼睛,不知又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争吵声。
于是他醒转来,侧耳听着隔壁房子里的动静。
“老婆子,要我说把人家孩子放了得了,肚子上那么一大条伤疤,说不得已经被人做过了。”
“放了?你在说什么呢,牛癞子可是说一个腰子值十两银子的,咱们让他养上两天,过几日送到牛癞子地方,这一转手就是二十两银子,这么好的买卖哪里去做。要是就一个腰子了,大不了我们再退回给牛癞子十两银子就是了?“
“可……可那毕竟是条人命啊,会遭报应的。”
“报应,老头子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吃不饱穿不暖,连住都是住在这个荒山野岭的,这才叫报应,到时候咱们有了二十两银子去城中买个房子,做些小买**什么不强。”
汤止沸没有听完已然毛骨悚然了,这个看来和蔼的婆婆居然要割了自己的腰子。
他当下抱着羡鱼,推开门就朝着外面逃去。
边跑边哭,边哭边跑。
后面有两个老人的叫唤声。
前方是未知黑色丛林。
这个人叫做汤止沸的人很苦。
一定会有好报的,无忧默默念起了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