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陶建树离开后大约一个小时, 病房门口的两位警员也一同撤离了。没过多久，智衡他妈就带着他姥姥来了, 俩人一直在病房里待到了晚上十一点也舍不得离开，尤其是他姥姥，还打算通宵留在医院给他守夜。

    老年人的身体弱，肯定不能这么熬，智衡和他妈一起劝了挺长时间老人家才同意回家，临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念叨他要赶快休息，第二天早上就来看他。

    等到她们两个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半了。现在病房里外都没人了, 时机大好, 智衡本想给顾文熙发条信息, 但转念一想时间已经太晚了, 怕影响她休息，所以就忍着没发，遗憾的关了灯准备睡觉。

    谁曾想他闭上眼睛还不到三分钟，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位身穿白色制服的护士推着小车进来了, 脸上还带着白色口罩, 进屋后也不开灯, 关上门就往里面走：“查房。”

    一听这声音智衡就知道是谁了, 虽然很惊喜, 但他当然是选择跟她飚戏：“这么晚了还查房？你们医院能不能为病人的精神健康考虑考虑？”

    顾文熙推着车走到了病床旁边：“就是因为你精神不健康医院才安排晚上查房的, 怕你梦游杀人。”

    “哎我说你这小护士怎么一点也不温柔？小心我投诉你。”智衡牛逼哄哄的说道。

    顾文熙白了他一眼：“我还不温柔？不温柔的话就应该直接拿针扎你。”

    智衡笑了, 勉力从床上坐了起来，没开灯，在朦胧的夜色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哪偷的衣服？”

    “护士站。”顾文熙坐到了他的床边，伸手把口罩摘了，顺带抱怨了一句，“陶建树就是故意的，这几天医院里外全是蹲点的，吓得我连医院大门都不敢靠近。”

    智衡故意逗她：“我还以为你挺刚呢，合着也这么怂？”

    顾文熙：“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我是怕被抓。”

    智衡：“我知道，你是怕再也见不到小爷了。”

    顾文熙的脸红了，回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因为害怕失去他然后哭成狗的怂样，幸好没开灯，不然她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索性直接换了话题：“你的伤怎么样了？”

    智衡瞬间来劲了：“特严重，差点就废了。”

    顾文熙：“我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不像是很严重啊。”

    智衡伸出小拇指比着长度，煞有介事的说：“一厘米，就差这么一厘米，子弹就打中小爷的右肾了！”

    顾文熙：“呦，那你还真要感谢一下赵刚的枪法。”

    智衡不满的“啧”了一声：“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良心？还不是为了救你吗？那天谁让你单独行动的？”

    顾文熙也来气了：“谁让你去的？”

    智衡：“那我还能扔下你不管么？”

    顾文熙小声说道：“我也没让你管我。”

    智衡压根就不吃她这一套，傲娇的说：“那你走吧，现在就走，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管谁。”

    黑暗中，顾文熙看不太清智衡的脸色，勇气也就足了一些，稳着语气说道：“最好是这样，等你出院后也快开学了吧，老老实实地去上学，这事儿已经结束了。”

    智衡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你什么意思啊顾文熙？”

    顾文熙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说：“没什么意思，你也别多想，李炳天这条线已经结束了，下一步有什么计划我也没想好，所以……”

    “所以你就不需要我了是吧？”智衡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心里猛地窜出来了一股火气，一把攥住了她的右手，冷声质问，“你把我当什么了？”

    顾文熙没挣扎也没反抗，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虽然有点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静：“你还没毕业，以后的路很长，但我不是，”赵刚那一枪虽然打在了智衡的身上，却也打进了她的心里，让疼也让她清醒，经历了几天的挣扎和愧疚，她现在已经很理智了，她就是片泥潭，智衡跟她在一起只会越陷越深。这次幸运，没打中要害，下次呢？她赌得起么？她不想再继续连累他了，“我已经没有路了。”

    可是智衡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什么有路没路？没路就跟我一起走。”

    顾文熙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别闹了。”

    智衡一字一句道：“我没跟你闹，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顾文熙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可能。”

    这句话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把智衡心里的那股火气浇的更旺了，胸膛里像是有一座火山在喷薄爆发，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紧接着，他不顾一切的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早已忘了自己伤口的疼痛，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那你当初就不该勾引我。”言毕，低头咬住了她的唇，像是一头被血腥味刺激了的兽一样粗暴地吻了起来。

    他喜欢这个女人，从那天清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爱上了她，他想要她，更想让她也爱自己。

    顾文熙浑身僵硬，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几秒钟之后才发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用力的去推他，但却收效甚微，更令她难以自控的是，她摁在他双肩的手越来越软，推得力气也越来越小。最终，她还是沦陷了，无可自拔的沦陷了，花费了几天的时间艰难堆叠起来的理智在几秒钟之内分崩离析了，此时此刻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和他在一起，随之推的动作变成了抱，双臂紧紧的揽住了他的肩头，贪婪又忘情的回应着他。

    智衡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理智早就燃尽了，越是耳鬓厮磨就越是动情，他现在就想要她，然而就在他要进行下一步行动的时候，顾文熙猛然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胸前的那只手：“不行智衡，今天不行！”

    智衡倒吸了一口气，面色铁青的盯着她：“你是想让我死么？”

    顾文熙：“你的伤口！”

    智衡：“没事，不影响发挥。”

    顾文熙的脸更红了：“那也不行！”

    智衡沉默片刻：“那要不……你在上面？”

    顾文熙：“你滚蛋！”

    智衡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最终叹了口气，无奈的放过了她，重新躺回了病床上，但却说道：“今天晚上别走了。”

    顾文熙没说话，而是撩开了他的上衣，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到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又急又气：“跟你说了别闹，伤口崩了！”

    “没事。”智衡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捋下去了，将她抱进了怀里，“别走了，陪我。”

    “我去找值班医生。”她想从床上站起来，但他抱得太紧了，简直不能动，叹了口气，“你别闹了。”

    “我没闹！”智衡道，“我又不是小孩，天天跟你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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