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是真的要我们骂他的意思。”
秦易文接话,“这是锻炼新弟子的心性的考验。能进玄鸿门的弟子,大多都出自钟鼎之家,从小被视为天之骄子娇养着长大。所以先生会用这种方式,故意激怒他们。”
“最开始两天的疯狂训练,是为了考察弟子们是否做好了艰苦修行的准备,”卫黎捏着一片叶子的梗在食指和拇指间转动,“而这八天,则是考验耐性和毅力。”
“以及对师门的信任。”秦易文补充道,“如果在这时质疑师长的训练安排,也算是无法通关。”
“除此之外,”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伸手抵上土地,“也是想让弟子好好的亲近、尊敬自己脚下的土地吧。”
刘肆瞪着眼,半晌重重的哼了一声,“倒是不笨,好话都让你们说尽了。”
他纵身从石头上跃下,“可把你们给厉害的,成,我休息去了,你们自个儿学着吧。一个个的比我还会上课。”
烟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叶子,又看了看卫黎和秦易文。
她站起来,默默的拍了拍自己满是泥土的膝盖。
果然,这里的事情太复杂了,她完全弄不明白。
......
再过两天就正式开始了玄鸿门新弟子的课堂。刘肆给他们放了假,自己调整一下。
这半个月训练的太狠,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恐怕三个孩子吃不消。
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两天殷旬带着烟花在整个玄鸿门四处逛了逛,或者说飞了飞。
“大致就是如此,不过许多地方现在来不及细看,等以后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熟悉了。”
男人弯着眼眸,浅笑着如是解释道。
“我知道了大师兄。”烟花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去?”
殷旬微讶,“烟花儿不喜欢这么玩吗?”
“原来这就是玩吗......”烟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脚底下的万丈深渊,此时的她被殷旬放在了峭壁上斜长出的两枝枯木上。
而宛若谪仙的大师兄则是凌空站在一旁,衣袂飘飘分外出尘。
“不好玩吗?”
不知名的峡谷之中有狂风呼啸卷过,把小女孩身下那两根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咯吱作响。
烟花抱着自己的剑,感觉自己的脸被吹得绷紧,一点表情都做不出来。
虽然她本来就没什么表情。
“大师兄,它要断了。”
“不会的,”殷旬笑,“师兄在这里,怎么会让烟花儿掉下去呢?”
咔嚓——
话音刚落,烟花身下便传来了木头断裂的声音。
大师兄果然十分可靠,没等烟花落下就被抱入了男人怀中。
“好玩吗?”比起问女孩好不好玩,殷旬的声音倒是听起来非常的满足开心。
烟花攥着殷旬的衣服,来回想了想,然后非常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那......”殷旬将女孩被风吹乱的碎发勾到耳后,“师兄带你去玩别的。”
不等烟花张嘴,脚下的景色就开始迅速变换,眨眼之间,已经从怪石嶙峋的深渊转移到了景色宜人的池塘。
烟花站定,刚想问殷旬这是哪,就见温和俊美的大师兄对着自己眨了眨右眼。
“嘘——”他将食指抵在唇上,“这是辉光师叔的莲池。”
烟花静静的看着他,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然,殷旬指着那汪如镜的池子道,“辉光师叔在里面养了几尾珠蟞鱼,是打算送给他妻子,作为金丹期的贺礼的。”
珠蟞鱼,长相丑陋而内含异珠,生于东方。
这里的几条珠蟞鱼,是三十年前辉光真人专门去东水抓来细心养着的。
烟花握着剑的手指动了动。
殷旬点头,轻笑出声,“烟花儿想看看珠蟞鱼的珠子是什么样的吗?”
“师兄,你这样会被打吗?”
烟花仰头看殷旬,殷旬笑眯眯的点头,“如果被发现的话,被逐出师门也不一定。毕竟辉光师叔可是掌门呢。”
“所以,我们要小声一点,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了。”
烟花沉默,她怎么总是觉得卫黎嘴里的大师兄和她见到的不太一样。
“这样不好,掌门会生气的。”
“可是掌门从前让大师兄更生气过呢。”殷旬朝河边走去,“烟花儿不想为师兄报仇吗?”
“大师兄很生气吗?”
“嗯,很生气。”殷旬点头,“气得快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