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只是比我跑的久,未必跑的比我快。”
......
到底,还是八岁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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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拜师大会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刘肆组织了一次模拟战。
下课之后,不少孩子脸白了。
因为刘肆从来不管束自己学生的缘故,他的课一直是十分散漫的。孩子们总是分为两拨,一类是树荫的常客,一类则是咬牙坚持的乖学生,
进来时学生的情况本就参差不齐,在这一个半月之后,差距更是明显拉大。
不少偷懒的孩子终于意识到,他们是要比试的。而且这比试决定了他们能拜入哪一位师父门下。
学生们开始慌了,于是烟花和卫黎发现,后面的半个月,小树林里被整个班的孩子占据。尤其是两人之前练习的黄金位置也常常被人抢走。
这是后话不提,现在的两人又一次被刘肆拦了下来。
山羊胡的矮小老头坐在石头上朝两人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今天的情况我看了,你们打的很烂。”开口就让俩孩子愣了愣。
老头继续道,“但是为什么你们能赢呢,因为别人压根就不会打。”
烟花想起卫黎之前教过自己的“要顺着先生说话”,于是十分诚恳的点头,“您说的对。”
刘肆抬眼看了看她,接着道,“本来应该让你们两个站到最后的再比一场的,但是今天下学的时间到了,就作罢了。”
他握着木剑敲了敲两个孩子的上臂,露出点满意的神色来,“是有点力气,三场下来还能提得起剑,不错不错。”
“我不和你们废话,就直说了,你们可有意拜入我门下?”
烟花下意识看向卫黎,卫黎却没第一时间答话。
看到这刘肆便明白了,“成了,别摆出一副皇帝脸来。我也就是一问,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
烟花好奇,“什么是皇帝脸?”
刘肆似笑非笑的用下巴隔空指了指卫黎,“看见没?皇帝晚上决定睡哪个妃子时,就这儿表情。”
“哦......”烟花恍然大悟。
“您懂得真多。”她想起第一天来的时候刘肆帮自己在南宫乐面前说话,便应道,“我愿意跟着您。”
卫黎看了看她,烟花觉得他更像皇帝脸了。
“没关系,以后我们也能经常见面的。”烟花拍了拍卫黎的肩,“等我学会了御剑飞行,我可以天天早上飞过来见你。”
“嗯,我也会尽快学会的。”
刘肆皱起了鼻子,觉得面前一股酸臭味。
卫黎碰了碰小姑娘额头上的红痕,那是今天被南宫乐砸过来的书脊角磕伤的。
“痛吗?”
烟花摇头。
“我母亲说女孩子脸上是不能有伤的。”他收回手,“你先去吃饭,一会儿我找到了伤药给你送过来。”
烟花半磕了眼睑,一直很精神的小姑娘整个人突然失落下来。
她低着头,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你母亲人一定很好。”
卫黎一怔,想起她的身世后沉默了下来。
他从来不是会安慰人的性子,两人无言了片刻后,卫黎拍了拍烟花的肩,“吃饭吧。”
“嗯。”
烟花有点难过,这难过并不是因为她又一次想自己的父母了。而是难过自己居然会在吃好穿好还有书念的时候想父母。
从前只有爹爹刚去世,她被村里别的孩子欺负、嘲笑的时候,才会偶尔想想,如果自己的亲生父母在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并且这样懦弱的想法,在她决定反击回去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是的,这是懦弱的想法。
可是,明明现在的生活是那样的美好,她却变得懦弱了。
烟花看着卫黎已经关上的门,突然反应过来——
原来,今天自己是被他保护了吗......
此时的小烟花还不知道,孤独前行的时候,是可以背负起巨大的苦难的;而当有了陪伴和支撑后,那些背负的苦难纷纷落下化成委屈。
那是措手不及又莫名其妙的情绪,无孔不入一般的轻易浸湿坚固的铠甲,让人脆弱无比肤体生凉。
那一刻开始,烟花决定了,她再也不偷偷叫卫黎跑得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