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林景娴觉得江衍修真是全天下最混蛋的混蛋。
不负责任地搅乱她这一池春水, 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了, 不荡漾了, 他这会儿又过来淌一脚, 很好玩儿吗?
“想你和重新开始。”他说这话的时候, 那认真的语气可真气人。
想得可真美!
她还想上天呢!她想上天就能上天吗?
林御凡今晚又住在了他那里,那小兔崽子有了爹忘了娘,在顶层别墅里有厨师有司机, 有数不清的玩具, 乐不思蜀了。
呸!
大混蛋和小混蛋, 混蛋一家人。
林景娴本来困顿得要死,这会儿却该死地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她翻来覆去, 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模糊影像。
她想起小时候,她也曾经在他家里乐不思蜀, 出入他的“闺房”如无人之地, 她甚至知道他的内裤在衣柜第几层的第几格里, 知道他有几条红裤衩。
她给他上过无数次的药, 有回他甚至趴在床上屁股都露出来半个, 她还没不好意思呢!他倒是耳朵根红了, 装模作样地要她回避, 她一把把他裤子给拉下来, 贱兮兮地调笑他, “哎呀衍修哥哥, 你别不好意思, 我又不对你耍流氓。”
他蹙着好看的眉毛回头瞪了她一眼,半是恼羞成怒地骂了她一声,“闭嘴!”然后又说:“像个女孩子吗你?”
她得意地挑眉噎他,“你又不娶我,你管我像不像女孩子。”
但更多时候,她不是站主导地位的那个,她是别人的“大哥”,却只能是他“小弟”,他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要藏,偏偏她是唯一知情的那个,她说过她会守口如瓶,但他还是时不时威胁她,她那时候一身的把柄,最怕他这种“别人家的孩子”,但凡他在老头老太太那里说她一句坏话,老头老太太都会从女子单打和男子单打的日常操练中升级为男女混合双打,她那一身细皮嫩肉的娇嫩身躯,就要呜呼哀哉了。
她忍辱负重地对着他笑嘻嘻,暗地里没少骂他。
大约是因为她总是表面上表现得过于谄媚,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她小时候特别黏他,其实都是在被他奴役罢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明面上开过口,但是她那小脑瓜多聪明,看看他眼神都知道他在想啥。就想着怎么压榨她,欺负她,奴役她。
再再后来,感觉两个人好像建立了一种亦敌亦友的……亲密关系。
她一边由衷地觉得他是个很厉害的大哥,一边非常唾弃他时不时明着暗着对她进行惨绝人寰的人身威胁,她一边喜欢他,一边讨厌他,一边逃避他,一边又忍不住想靠近他。
他像是某种剧毒的花,她就是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花蝴蝶,明知道是个陷阱,还是忍不住想往边儿上凑。
毕业的时候她进他公司干嘛?还不是想帮帮他,他继承江氏集团多好,非要自己单独出来做企业,开疆扩土多难啊,压力最大的时候,失眠偏头疼,定期还要去看心理医生做疏导。
她毕业那会儿其实他的公司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所以大概后来还能抽空和她谈个恋爱。
秉持着办公室恋情不可取的原则,林景娴一直老实打杂,从来没有打扰过他,他加班又多,明明抬头不见低头见,其实跟异地恋似的。
后来看着别人热恋,她再回忆起两个人短暂的恋情,感觉都不像在谈恋爱。
或许他只是寂寞了,而刚好身边有一个她,合适吗?挺合适的,知根知底。
但是不朝熟人下手不是基本准则吗?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招惹了还不负责,随随便便就说分手了。
其实两个人也是有很恩爱的时候的,毋庸置疑他对她很好,不然她也不会昏了头,一头扎进去。
所以后来分手的时候,她满身的错愕。
林景娴至今都想不通,越想不通越憋气,刚分手那会儿,她特别想揪住他的耳朵问问他几个意思,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手就分手,连个理由都懒得给她找,干干净净一句,“我们……分手吧!”
但没有爱情还有革命友谊,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了,看似冷漠,其实并不寡情,她要是死皮赖脸地挽留,他有八成以上的可能会心软。
因为知道,所以她从不开口说让他留下来。
他要是想留,自然会留,强留的,不会长久。
后来觉得想不通就不想了,还是他告诉她的,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道理的,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有一个结局,无疾而终的人和事,太多了,不必每个都去纠结,那样活着会很累。
人要往前看,偶尔回头看一看走过的路感慨一下就得了,但总是盯着过去,不是明智的选择。
林景娴这混蛋一般的脑神经最强大之处就是很少去纠结什么,此路不通换条路,这个人不行,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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