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千算万算,怎么就把郁家给算漏了!
特别是自从裴宴掌管了裴家之后,郁家突然间就和裴家亲密起来,而且还开始在裴家频频进出了。
如果说这件事和郁家没有关系,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林觉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惊喜地道:“我们把郁家交出去好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把自己摘出来了。
李端先头也是一喜,但他随即就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妥!如果彭家要是问我们郁家怎么知道《松溪钓隐图》秘密的,我们怎么回答?”
林觉道:“就说是他们无意间发现的?”
“那我们是怎么知道郁家发现这件事的呢?”
“事后我们重新又自查了一遍,然后就发现了?”
“我们为什么要自查?”
林觉没有吭声。
李端道:“是因为我们自己这边不对劲?那岂不是承认我们这边有问题?”
当然不能承认。
承认了,这件事就得是他们的责任了。
林觉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而且我敢肯定,这件事与郁家绝对脱不了关系。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被郁家算计了吧?我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可这件事就让我这样忍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端没有理会林觉,在想这件事。
郁家为什么要这样?十之八、九和卫小山的死有关。
这件事他们一开始就做错了。
如果他们在杀了鲁信之后就怂恿鲁家的人去郁家要遗物,也许就不会多出这些事来。
但那个时候,他们也没有想到鲁信已经把画卖给了郁文,更没想到郁文会慷慨地把那幅画也作为遗物还给鲁家。
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他阿爹是调任还是升迁。
他问林觉:“宋家的消息可靠吗?不会是从彭家那里听说的吧?宋家这两年看着不错,可几个读书的子弟里没什么人在中枢了,若阿爹真的被迁任云贵,我们家怎么会没有收到消息?”
他阿爹不是个糊涂人,如果有了这样的变故,肯定会快马加鞭地通知家里,让他们能提前应对。
林觉明白过来。他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不过,当时的情形我也没好意思问宋家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李端叹气,道:“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彭家这是要逼我们就范呢!”
可他们就范之后呢?
彭家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均是不解。
彭家的人得到消息时也很是不解。
和彭十一回禀的管事道:“也不知道是谁在传这些事,就怕李家的人怀疑是我们,到时候鱼死网破,我们还得另找人帮着做事。”
彭十一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阴沉地道:“查,给我狠狠地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们彭家背后捣鬼!”
管事迟疑着道:“会不会是裴家?”
“不会。”彭十一想也没想地道,“当年在七叔家,我曾经见过他。他估计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却还记得他。”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会和裴宴成为同僚,谁知道现在一个天上一个阴沟里,“他这个人,傲气得很,要是他想整李家,压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管事想想也是。李家这次,算是挑战了裴家在临安城的地位,裴家要收拾李家,是为了杀鸡儆猴,像这样偷偷摸摸的,还有什么意义?
“那还有谁家呢?”管事喃喃地道。
彭十一却不管这些,道:“你查清楚了,舆图的事与李家无关?”
管事忙道:“查清楚了,这件事真的与李家无关。他们拿到东西找了个画师鉴别了画的真伪,那画师的尸身如今还沉在苏州河底。李家这边不可能出问题。”
那就是彭家出了问题。
这几年,彭家家里内斗得厉害,就连远在京城为官的七叔父彭屿都看不下去了,写了信回来让彭家大老爷约束家中的子弟。说不定,这奸细就出在他们自家人的身上呢!
“这件事暂时放一放。”彭十一道,“你把李端盯死了——要是他和顾家退了亲,这个人也就没有必要非抓在手里了。”
管事听着打了个寒颤,恭敬地低头应了声“是”。
彭十一神色淡漠地喝了一口茶,想着还留在临安城没走的顾昶。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