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我爸说不是家族年会!”
张丹枫从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红绸断面的狭长盒子,向三叔走去。
张承志也没放在心上,又问道:“又给老爷子买了什么宝贝啊?”
“哦,从佳士得秋季拍卖会上买的一副石涛的残荷水鸟图,花了八百多万!”张丹枫浑然不在意地说着,好像花了八百万还赚了挺大的便宜。
“石涛的字画?还是你懂老爷子的心思,老爷子一定喜欢!”
张承志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神色不安,又打给他一只软中华,帮他点燃,问道:“这么晚召开家族会议,是不是有大事发生啊?”
张丹枫深吸一口烟气,脸色凝重地道:“不是家族年会,我听我爸说,白家出了大事了,老爷子都被惊动了!”
“白家会出事?怎么可能啊!”
张承志眼珠子险些瞪出来,皱眉道:“出了什么大事了?难道老家主殁了?这可是大事!”
“应该比这个还大!”
张丹枫苦笑着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爸就急吼吼地去白家帮忙了,早晨回来,失魂落魄地,嘴里一直念叨着‘天塌了’‘天塌了’,连一口饭都没吃,就赶到老宅了。出门的时候,腿绊在门槛上,还狠狠摔了一跤,小腿骨折了,让他去医院看看,他也不去!”
张承志听着听着就有点想笑,但心里也越发地狐疑和好奇起来。
大哥好歹也是燕京的三把手,在京畿要地担任三把手职,那意义和价值可非同凡响,放在外面,那都能执掌一省,堪称封疆大吏。
搁在家族里,他们这一辈儿,大哥也是最出色的,老爷子退下之后,全家都靠他撑起来。
大哥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去年班子里几个头头脑脑出事,连夜被纪委带走,大哥依旧八风不动,睡得鼾声如雷的,到最后也谈笑纵横,全身而退。但现在竟然怕成这样,还说什么“天塌了”,实在很奇怪啊。
“福伯,老爷子和大哥聊了什么啊?”
俩人聊着,一位老者急匆匆走进院子里,张承志连忙把茶杯交给一位助理拿着,快步迎上,拱了拱手问道:“现在还没出来呢!我这从下午就过来了,等了半天。得,那个合同额十个亿的加工合同,打水漂了!”
福伯是张家唯一拥有修为的人物,铁身大成的修为,堂堂武道大师。
按说以张家这样的世俗家族,想笼络想留住一位武道大师那是千难万难的。
不过,福伯在解放初期受到仇家追杀,身受重伤,被张靖华的父亲救下,就此跟随了张家。
在张家,福伯地位很高,与张靖华以兄弟相称,能压得住几个三代子弟,至于张丹枫他们,见了都要叫声爷爷的。
福伯脸色也很凝重地沉吟许久,或许觉得这个秘密马上要公开了,才语出惊人地道:“白家覆灭了!”
当啷!
张承志从助理手里,刚刚接过紫砂茶杯,还没喝一口呢,就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感觉腿都软了,颤声道:“什么?白家覆灭了!这,这可真是‘天塌了’啊!”
此前他还觉得大哥的反应都点过度了,但现在却觉得一点不夸张,恰如其分。
倒是张丹枫还镇定一些,至少还能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脸色无比凝重地皱眉问道:“不会是上面动手了吧?就是上面,也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啊,一夜之间覆灭白家,这……”
“算了,进去开会吧,一起说!老爷子也该出来了,看他有什么指示!”福伯建议道。
这时候,有家族成员通报,老爷子出来了,让大家都汇聚到会议室中。
会议室很雅致,古色古香,明清时期的黄花梨木和红木家具,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奇石、瓷器、香炉、瑞兽石雕等,每一个拿出去都价值不菲,墙上挂着山水画,笔墨纵横,颇有意境,都是出自名家手笔,绝非仿品,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其实张家的历史不过几十年,张靖华是第二代,到张丹枫这儿是第二代,与三百年历史的白家那样的家族根本不能比,这座老宅也不是张家祖宅,而是清代一位贝勒爷的别院,被张丹枫花两个亿买来,给张家充门面。
大家进了会议室,分辈分次序坐下,张丹枫就看到老爸张忠国失魂落魄的,甚至眼神有点惊惧,瑟缩不安。
老爷子张靖华坐在上首的红木沙发上,七十高龄的他头发花白,法令纹很深,不怒自威,脸色很阴沉。犹如封建时代一言九鼎的大家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