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视线,不愿与他对视。
殷岩柏顿时一慌,离开她柔软的唇,“你……”
“紫麒麟!贡布!”她得了机会,立时大喊。
两只獒犬,听得她的声音,虽不明白人与人之间这些事儿,但它们似乎能读懂她语气里的情绪。
“嗷——汪!”贡布咆哮一声。
紫麒麟已经冲了上来,一头撞在殷岩柏的身上,将他撞翻在地。
魏京华翻身而起。
殷岩柏也从地上坐直,“你别走!”
“不走,留着给王爷欺辱吗?”她声音冷冰冰的,没有情绪。
殷岩柏神情恍惚,“怎么是欺辱呢?我从来不会欺辱你呀?”
“你与暖阁里的太子有什么区别?”魏京华冷哼一声,“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殷岩柏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你看人只用眼,不用心的吗?本王是缺女人吗?”
“缺不缺是您自己的事儿,或许您就喜欢征服的感觉呢?”魏京华冷嘲,“越是不可得,越是想得到,无聊。”
说完,她提步就走。
两只獒犬根则她身后,像是左右护法,是时不时的回头,防备的盯着殷岩柏。
殷岩柏踉踉跄跄的起来,贡布立时又低吼一声,威胁亦是防备。
殷岩柏凝望着她的背影,晃晃荡荡的站不稳。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挑的背影越走越远,远的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无聊?喜欢征服的感觉?”殷岩柏一面苦笑,一面摇头,“原来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欺辱你,对,本王就是在欺辱你……”
他抬手遮面,口中发出呵呵的声音,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作为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他第一次觉得人生艰难,怎么会有人心比铁石还坚?
他晃晃荡荡的走回了自己的卧房,临倒下之前,还喃喃的叮嘱身边人,“记得给她套好马车,别为难她,别拦着……她真要走,也拦不住,反倒惹恼了她……”
身边小厮收拾不住如此高大健硕的他,值得请殷戎常武来帮忙。
常武一面给他脱去外衣鞋袜,一面轻叹,“王爷酒醒之后,不知道要多后悔呢……”
“后悔放她走吗?”殷戎耿直问道。
常武翻了他一眼,“你蠢啊?看不见王爷身上粘的土?”
殷戎挠了挠头,“哦……后悔留魏长使不走啊?”
常武哼了一声。
真是叫他一语中的。
次日,天还不亮。
殷岩柏酒就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看着罗汉床的帐顶。
“水。”他喊了一声,心里却扑通扑通急跳个不停。
他昨日一口饭菜也没吃,净灌了一肚子的酒,旁人若是像他那么喝,早喝趴下了。
他却还自己骑马回来了,喝了酒,又吹了风,他昨日脑袋昏昏沉沉,疼的要炸了。
被人弄到床上以后,他翻来覆去的做了许多梦。
梦里那个女孩子,总是给他一张冷脸,冷得他锥心的疼。
他没断片儿,哪些是梦,哪些是真的,他仔仔细细的一想,就清楚明白了。
“王爷,水。”进来的是常武。
殷岩柏看他一眼,脸色有些差,“我……是不是很过分?”
常武轻咳一声,立时别开视线,“王爷要吃点儿东西吗?小厨房里还温着醒酒汤。”
“醒了。”殷岩柏灌了一大口清泉水,掀被下床,“已经全醒了,贪酒误事,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常武轻叹一声。
“自己捅出的篓子,还要自己来补。”殷岩柏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儿,“更衣,本王要负荆请罪。”
“王爷?!”常武惊呼一声,眼睛瞪得老大。
殷岩柏皱眉,“一惊一乍。”
“这会儿还早着呢……可况,可况您不等着事情沉淀一下,等着魏长使情绪过去之后再去?”常武讪讪一笑,“您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殷岩柏皱眉,“沉淀一下?本王还等着沉淀?等着事情变得更糟吗?她若是在气头儿,叫她动手打本王一顿,出出气不是正好?”
殷岩柏大手一挥,不叫常武多言。
他迅速的沐浴更衣,跨上他的大白马,星辉未落,晨光未起,他就打马向魏府而去。
他还未到魏府门前,却不由一愣。
常武还说他来的早,却没想到有人竟比他更早!
有一辆马车已经停在魏府的侧门前,不知等了多久。
侧门一开,魏京华身着一身黑色骑装,在天色未亮的黎明之中,甚至叫人看不太清她的身形。
马车上却跳下一个殷岩柏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熟悉的身影,热切的把魏京华扶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