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岩柏气势汹汹,鹰眸锐利有光。完全看不出,几个时辰以前,他疲累到眼睛都睁不开的地步。
尽管他精神已经恢复大半,但常武看见他这副样子,还是心疼的恨不得给自己几拳。
“都是卑职们不周,竟让王爷遭这样的罪,卑职们却不在王爷左右!”
常武痛悔跪在他床前,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缝里。
“出息!快起来,本王还没有怪你们,你何须责备自己?”殷岩柏不屑轻哼,“本王是缺胳膊少腿儿了吗?”
常武狠狠一抖,倘若王爷缺胳膊少腿儿,他怕是引咎自尽也无法谢罪了,更无法原谅自己。
“本王觉得如此挺好呀。”殷岩柏这话不是安慰常武。
说完,他还笑眯眯的看了眼门外的魏京华。
可不是好吗?他终于抱到了想抱的人,而且是她主动投怀……便是叫他伤得更重些,也是值了。
“时候不早,不如先回京?”常武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魏京华也在门外说道,“正是,入宫禀告圣上的事儿,可以在马车上细说,免得宫门落锁,再想面圣也是麻烦。”
殷岩柏起身活动了身体,点头出门,乘上马车。
他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这院儿里晃来晃去,又是烧水,又是烹茶的水蔓菁,这会儿却连面儿都不露。
故意避着不愿与他碰见似得。
两人昨日逃出来的一路上,也没有任何交流。
殷岩柏坐上马车,才松了一口气。
常武悄声问他,“王爷觉得如何?”
殷岩柏挑眉,“什么如何?”
“就是那‘不能提’的,如今如何?日后能提了吗?”常武往梅园的主院儿瞟了一眼。
殷岩柏哼笑一声,闭目靠进枕囊里,“真没眼力劲儿。”
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不再理会常武。
魏京华去向水蔓菁主仆道别,“我们且先回京,梅园这里也会加强防备,你们且先不要出门。”
“魏长使……婢子有点怕。”秦文站在水蔓菁身后,怯怯说道,“想起您和小姐回来时的情形,婢子这心里就……”
魏京华皱眉想了想,“我会多派人来,这件事过去之前,委屈你们都不要出门。”
“可是……”秦文还想说什么。
水蔓菁却伸手挡了挡她,“我知道了,京华你放心。”
魏京华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告辞离开。
她坐上马车,表情还有些恍恍惚惚的。
水蔓菁以往叫她“魏小姐、魏长使”,今日突然一句“京华”,听得她心里颤颤的。
“京华……”
耳边又是一声轻唤。
魏京华触电般猛地抬起头来,瞪眼看着喊她名字的人。
“干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殷岩柏枕着手,慵懒看她。
魏京华怪异的看他一眼,“王爷想说什么?”
她刚刚一直沉静在与水蔓菁道别的情形里,全然没感觉到殷岩柏在一旁的气氛。
这会儿她回过神来,暗暗后悔自己竟没有骑马!
如今两人坐在密闭的车厢之中,这气氛真是诡异透了。
再回想起先前种种……她脑海里跑马似的划过许多画面,最终却定格在那个拥抱上。
她脸庞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想什么呢?”殷岩柏好整以暇的问。
他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心情好到妙不可言。
“没……想着这件事情,如何告诉圣上知晓。”魏京华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
殷岩柏也收敛笑意,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想到他表面看起来勤勉克己,背地里却是这么荒淫!简直荒唐至极!”
“知人知面不知心。”魏京华叹。
殷岩柏猛地看她,“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
魏京华一愣,接触到他灼灼视线,不知怎的,她立时明白他的心意,“我知道王爷不是……”
话一出口,又觉尴尬。
“先送你回魏府,我立时入宫禀明圣上。”殷岩柏见她脸色红透,转开了话题。
魏京华却正色,“不成。”
殷岩柏挑了挑眉。
“这件事情,王爷不宜出面。”魏京华认真说道,“王爷与太子关系一向紧密,虽然由您来向圣上说明,有很高的可信力,但亦有可能被认为是故意拉太子下马。”
殷岩柏眼神暗了暗,“本王不惧。”
“人言可畏,人心难测。”魏京华坚持道,“何况您是圣上的亲弟弟,太子的亲叔叔,您离这皇位的距离本就不太远……虽是一家人,可有时候,牵扯了利益,权柄,越是一家人才越是不好言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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