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华正在席上与寇姝嫣说话,却有仆妇俯身到她耳边。
“大长公主听闻了席上的事儿,想叫魏长使过去,问两句话。”仆妇肃着连,表情严苛。
魏京华点点头,与寇姝嫣道,“我先过去,说清楚了,也好向大长公主辞行。”
寇姝嫣有些担心她,但大长公主是长辈,她叫过去问话,魏京华不能不去。
“要不,我随你一起……”
寇姝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严厉的仆妇深深看了一眼,“大长公主没有叫寇五小姐过去。”
“我自己去,没事的。”魏京华对她笑了笑。
魏京华这边跟着仆妇离开宴席厅。
一直关注着她的殷岩柏立时就发现了,他朝众人扬了扬杯,一饮而尽,起身便走。
众人谁也不敢留他,只能目送他离开。
他出门之时,魏京华与那仆妇却已经不见了身影,不知往哪里去了。
“两个宴席厅,离的这么远吗?”魏京华问前头领路的仆妇。
仆妇含混的应了一声。
魏京华皱了皱眉,手里已经捏了针防备着。
前头的仆妇却猛地停下脚步,冲树下石凳上的人福了福身,“这位就是魏长使了。”
魏京华微微一愣,偏头往前看。
只见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坐在石凳上,仰脸看她。
“你们都下去吧。”年轻妇人说道。
人从院子两头退走,偌大的黄连树底下,只剩两个女子。
魏京华猜到这是来者不善,她绷着脸,捏着针。
女子也从石凳上起身,朝她走了一步,忽然——屈膝跪下了。
魏京华立时惊退一步,“你这是做什么?”
“求魏长使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夫君。我没有本事,不能像魏长使这般,也没有显赫家世……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么,见到魏长使之前,我想了许多。”
“可想来想去,我能做的,不过是恳切求你!”
说着她还要叩头。
魏京华听得莫名起来,连忙蹲身拦着她叩首,“你说的是谁?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夫家是二皇子,我乃正妻朱氏。”妇人说道。
魏京华张了张嘴,更是一惊,二皇子的嫡妻,那是圣上的儿媳妇呀,皇亲国戚的,朝她下跪还要磕头?这算什么事儿吧?
“您快起来,您这么跪我,叫人看见了,要给我惹大祸的!”魏京华哭笑不得。
朱氏也有些惶惶,“我不是要害魏长使,我不知道他在外头都做了什么,只听人指点我说,他是得罪了晋王,也得罪了你。若是他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没有没有。”魏京华连忙摇头,虽然二皇子确实算计过她,并且不止一次。
而且这个人心狠手辣,魏婉容原本不必死,却生生一尸两命,死在他的手上。
“我不过是秉公查案,我与二皇子没有私交,亦没有私仇。您快起来,我当不起您这么下跪。”
“我知道魏长使在圣上面前是蒙恩的,这禁足在府上的旨意是圣上所下,可是他被关在家里,昔日来往的朋友都不能再来往,他闷闷不乐,借酒浇愁,家里也不像个家……”
朱氏说着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魏京华皱眉,这朱氏的性子,是她没想到的温顺柔弱……说的更直白点,就是懦弱。
难怪二皇子敢在外头养外室,还是个有夫之妇……
“您这真是求错了人,我在圣上面前虽得蒙信任,却在这种事情上插不上话。”魏京华手上力气大,硬是把朱氏搀扶起来,让她坐回到一旁的石凳上。
她正低声宽慰朱氏,“圣上不过是生气弟兄相争,等这事情过去,哪里有记恨儿子的父亲……”
话未说完,院子里两头却都传来女孩子的说笑声。
魏京华一抬头,便看见陶县主领着几个女孩子走来。
彼此瞧见,陶县主惊呼一声,“这不是二皇子妃吗?怎么哭了?”
她说完,拿眼睛直瞪魏京华。
“魏长使好生厉害……”
“不是,你们误会了……”朱氏赶紧摆手,想替她解释。
魏京华心中轻叹,暗道朱氏上当。
“那是怎么了?二皇子妃若有什么委屈,不必藏在心里,说出来,我们替你想办法。”陶县主似乎也急于挽回她在众女子心中的形象,一副颇有担当的样子。
“没事,沙子吹进眼里了。”朱氏低头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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