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针拔完,他披衣起身,看见旁边那两人的表情时,才深深愣了一下,“对了,我怎么忘了,王爷是想脱离大夏,才滞留在草原上的。”
殷岩柏的表情沉凝,仍旧没有说话。
“二位先留在我的营帐里,我去爹爹的帐中探探虚实,王爷放心,既然您与我爹已经达成协议,我这里的人就绝对不会将您的消息泄露给使臣。”耶律泰朝他拱了拱手。
殷岩柏微微点头。
耶律泰又略微整理了衣服,阔步出了营帐。
他在外头叮嘱,叫人把营帐的门看起来,不要叫任何人进去。
魏京华与殷岩柏就呆在他的营帐里头,也不往外去,免得与人撞见。
“已经过了这么久,二皇子也该早回了京都了吧?我已经葬身火海的消息,他也带回去了吧。”殷岩柏迟缓说道。
魏京华来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必然带回去了,圣上也必然会想念王爷,过去的恩恩怨怨都随着一把火没有了,烧炼剩下的,就是兄弟情义了。”
殷岩柏呵的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兄弟情义,也被烧尽在那一把大火里了,那一场火过后,其实再没有了晋王爷,我就是我,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魏京华盯着他的眼睛,微微点头。
耶律泰去了很久。
魏京华与殷岩柏在他的大帐里,坐到无聊。
魏京华甚至倚靠在殷岩柏的肩头上睡着了。
她的头猛地一栽,“唔……”她掀开眼皮,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还没回来吗?”魏京华揉揉眼问道。
殷岩柏摇了摇头。
等待最是叫人心焦的东西,魏京华能睡着,倒是免了这份心焦。
她起身来到营帐门口,掀起帐帘往外看了一眼。
“咦,天都黑了?”
这是去了多久了呀?
“远处有篝火。”魏京华眯着眼望着营帐外围。
“使臣必定要小住几日,咱们不可能一直在这帐内呆着。”殷岩柏说道。
“你去问问二公子,看他安排的如何了?”魏京华对守在帐门口的侍卫说道。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个侍卫阔步向大帐走来。
魏京华立即放下帐门帘,惟恐叫不该看见她的人看见。
却听外头的人停住脚步,拱手说道,“二公子叫我带二位回去,说使臣要在这里住上几日,给二位的饭菜已经备好在帐中了,二位请跟我来。”
殷岩柏坐的百无聊赖,闻言豁然起身,阔步走到魏京华身边。
他伸手搭在魏京华肩头,带着她一起出了大帐。
等在帐外那人看了二人一眼,并左右看去。
他观察了周围并没有闲杂人,便带路走在前头,“已经把二位的大帐与使臣的大帐尽可能的隔远了,只要二位不在白日随意出来走动……”
他话未说完,殷岩柏的脚步却是猛地一顿。
魏京华被他揽着肩头,所以他脚步一停,魏京华立时就跟着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他,“你怎么不走……”
见他望着前方,眉头紧蹙。
魏京华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几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的衣服与契丹族的大为不同,乃是大夏中原的衣裳风格。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正死死的盯着殷岩柏,目光灼灼发亮。
“你……你是……”他急喘了一声,“你没死!”
殷岩柏站着没动,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他们前头领路那人,惊呼一声,“呀,不好……”
这边策划着日后怎么躲开大夏的使臣,好叫殷岩柏与魏京华避免和他们相遇。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这还没进帐呢,居然就已经迎面遇见了!
那使臣愣了片刻,似是反应过来,他立即调头就跑,如同老鼠见了猫。
殷岩柏也未曾犹豫,他松开魏京华,一个闪身唰的上前,抬腿一绊,双手一扭——那使臣被他摁在了地上。
“救——”使臣张嘴大叫。
殷岩柏一个手刀下去,将他劈晕。
魏京华与侍卫,也疾步上前,看着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使臣,一时无语。
“这人真是,他若假装没看见,或时安安静静的不要喊……”魏京华嘀咕一声。
侍卫却说,“不论如何,既然遇见,他必活不成了!”
他抬手招来了人,“绑起来,送回二公子帐中。”
魏京华皱了皱眉,殷岩柏却没做声,起身揽着她肩头,阔步带她进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