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不到他。”
“什么?”郑春梅一愣,连朱光明都望向这位学生。
“真的。”季心然微微苦笑,大概不是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可能将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自从在诏时这里工作以来,就有这样的觉悟。她也不想拖累人。
“续命师……还有第五条规矩,你一定不知道。”季心然扶着墙壁,用意志力支撑慢慢走过去,绕过了站着不动的诏时。
“第……五条?”
郑春梅愣住了。自主解谜、遵守合约、货物可自备,违反规矩者清除……哪里来的第五条?
“第五条……不伤及无辜。”季心然微微笑着,对着前方的郑春梅,“不许你……毁掉‘死神’的名号。”
“你……”
郑春梅转过头,说话的瞬间朱光明已经拔腿就向外跑。
这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绝不想在这里站着等死,要去找警方处理这些疯子。
“回来!”
郑春梅还没追上去,却有人先一步掠身出去。
沉重的身躯砸在地上,连呼救都喊不出,脖子上已被架了薄刃。
“理论上讲,我没必要伤害你。”诏时似乎没听到刚才季心然的话,仅将这边说得轻描淡写,“不如你放弃,签订一纸离婚协议书并承担起责任,如何。”
“你休想……”朱光明至今,依然摸索着手机。
摸索到的,却是手指一凉,随即一热。
“别指望这些废铁。”诏时看着惨叫的男人,刀刃似乎从未换过位置,“再动一下,这道伤口会出现在你葬礼上。”
死神。
朱光明隐约想起了三年前的传说,但之前从没当回事过,现在则是深刻感觉到了什么叫死亡气息正在迫近。
再多的财产也换不回生命。他只能喘着气,微微向后点头,生怕撞到刀刃。
“你觉得这样如何?”诏时没转头,“他死了,对你们也没好处。”
确实如此。不管怎样调查,动机都会被指到郑春梅身上,她也逃脱不了,何况外屋还有一堆见证人。
季心然只是呆望着诏时,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甚至能面不改色取人性命的诏时,竟然同意……受郑春梅胁迫了。
“不行,我要他死。”郑春梅恶狠狠地,“想让这丫头活命,就杀了这个王八蛋!”
“我也可以割了你的手。”诏时目光一寒,“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试试看。”郑春梅感觉光凭一颗药丸已经控制不了场面,忽然想起了刚才的水果刀,正转身要找。
身后的季心然,却先拿出了她要找的东西。
情势似乎反转了过来。
“有趣。”诏时转头,看着旁边手持水果刀的季心然,似乎同样没想到她什么时候找到的水果刀。
一向柔弱的高中生,身体还在颤抖,右手里的刀却握得非常稳定。
郑春梅满脸震惊,没想到情势会变成这样,居然被小丫头拿着刀威胁,但多年的从业经历尚能让她放手一搏。
“你不敢动手。”郑春梅虽然被逼着退后,退到墙边,“我带着你的解药……你个小毛丫头怎么敢杀人?”
“我……是不敢。但这样……你也威胁不了他。”季心然笑得有些凄然,“没有解药我就会死……死了的话不用想太多,带走你也可以,对不对。”
一场大型的三角逻辑游戏,使局势变成了谁都没预想到的失控场面。
尤其郑春梅没想到居然会掉进自己挖的坑中,还以为这丫头只是个唯唯诺诺的软柿子。
“我要倒数了。”诏时在旁边适时补充。
败局,似乎已定。
郑春梅不想接受,居然已经败了,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未败得这么惨过。
而且想杀的人就在眼前,只是拿到了张屈辱的求和条约……仅仅是离婚,她不接受。
失神间解药也被诏时抢走,郑春梅瘫坐在地上,好像魂灵都失去了一半。
“你还有孩子。”诏时淡淡一笑,“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一张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扔在郑春梅脸上。
诏时不再管这些人的闲事,仅是拖着季心然,从一群吓呆了的食客目光中穿行出去。
“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身后仇恨满溢的喊声,也被诏时完全忽视。
单是要控制想毁掉这两人、甚至这酒店的想法已经很难,再不离开,他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诏时看着车后座上昏睡的季心然,轻蔑地一笑。
他不认为她真敢挥刀,但这家伙偶尔也能做出些有趣的事。
有趣。这种情绪几乎纠缠了一路。
他只是定位她的手机而来,却卷入到不识相的客户纠纷中。
她从一言不发的胆小少女,变得敢于在逆境中思考,拿刀相对,还敢提出可笑的“第五原则”。
再让她呆在身边,还会见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诏时将季心然带回屋子,扔在沙发上,目光冷淡,扫过这件大型可移动垃圾。
死神的名号,这种大话亏她也能说得出口。
让他产生兴趣是致命的。比如今夜,他就突发奇想,想做些特别的事情。
等她醒来,表情或许会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