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异能者小队那几个人而已。”沙狐深吸了口气,“还有些加入X组织的实验者。”
这是个全新的信息。当年实验的人,有一部分转移到了X组织之中?
这平淡的一句话透露出的东西可是一点都不平淡,直接展露了惊天的关系。
“那个遗迹不是X组织盖起来的。”诏时看着沙狐,“什么人是第一批创建者?”
沙狐摇头。
“他们……”靳文也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加入了X组织……意思是魂映器也好,剥除魂体也好……”
“都是后发明的,被Z研究出的。”
最初的那批创建者扔下遗迹走了,像是扔掉了正在进行的工作,走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
“他们为什么逃走?”靳文更加吃惊,创建者的用意不明,但创建这么大的秘密基地所消耗的人力物力是难以估量的,没理由直接扔下宝贵的实验成果逃走。
沙狐摇摇头,面露些讽刺之色,“不如直接去问Z如何,他知道的更多。”
“你知道的也不少。”诏时忽然插了一句,“好像你亲身经历过所有事情一样。”
空气有些僵硬,被双方的沉默所带动。
“我问你。”诏时没有拦着,但却又追加了问题,“Z收到的信件,和那些人有关?”
“我不知道。”沙狐已经向前走了几步,但又停住,扫视了他一眼。
“有钥匙,或许你们应该亲自去看一看。”
留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沙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前方。
那把钥匙。
诏时很不客气,完全没有将钥匙交给季心然的意思,而是打量一番,扔给了靳文。
突然之间接触到太多的消息,而且一切隐隐有种预兆,潮汐将临。
“你怎么看这件事。”回去的路上,靳文也一直在沉思,“那些创建者……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去纸堆里挖一挖,也许还能给你留几张宝贵照片。”
诏时心不在焉的语气,但是空洞的眼神也说明他在思考问题。
车内的气氛也有些凝重,更有种谜一样的压抑感,全城的乌云忽然间都压了过来。
居然有林鸟不知道的事情。就像某只黑手从大陆其他角落慢慢钻入白桦,又悄然离去,若干年后才将种下的种子抛洒向全城,掀起了这场迟来的风暴。
这种感觉确实令人不快,简直像是对林鸟信息网的一大挑战。
“我想找五叔,要回外城的联络权。”靳文已经下定了决心。
外城联络权一天不收回,就多一天被蒙蔽在鼓里。只可惜这位五叔暂时还没取得联系。
“老爷子不放呢?”
“那就亲自去。”靳文职业素养一旦修行起来也执着得可怕,“亲自去找寻真相,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最先行动。”
诏时笑了笑,懒洋洋鼓了下掌。
“把你想到的告诉我。”靳文无奈,但知道诏时一定在思考什么。
“只有一点。”诏时向座位上一倚,“这些创建者,和苏白烟提到的幕后很有关联。”
“特意将遗迹建在深山之中,轻易很少有人知道。仅凭阔教授那点头脑?他是个商人,不是探险家,不可能。”
将遗迹盖在深山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而阔教授能知道,多半也是有人告诉他。谁透露了口风,几乎不言而喻。
“你是说……他们……那些人告诉阔教授,也就是后来的X组织来收拾烂摊子?”靳文稍微一惊,这深层的逻辑他暂时还没想到。
“监守自盗,过河拆桥。”诏时连着用了两个暗含一半正确性的成语来讽刺,“也就是说他们从本质上讲,从未离开过对X组织的监视。”
“所以,他们有可能就是那些幕后……”
“和邮信人。”诏时顺着话音接下去,“Z手中那封信。”
那封信多半是某个通知,相当于威胁一样的通知。
就算不看信的内容,听苏白烟的语气和看Z的行动也知道。Z不是那种只为受伤就加速行动,甚至有些鲁莽的人。
比受伤更大的事,是来自更遥远的地方、监视人的威胁。
“他们威胁了什么?”靳文更加吃惊。
“基地都被咱们掏空了,损失了这么多人,你觉得他们会威胁什么。”诏时淡淡一笑,“恐怕不快点,咱们都赶不上送阔教授他们最后一程。”
“仅此而已?”靳文皱了下眉,扭头看着诏时。
“你真是见惯不惊,除掉一个组织已经不算总负责人眼中的大事了,是吗。”诏时顺势揶揄,同时挥了下手,“放过我如何?我也不是万事通。”
“好。”靳文略感惋惜的样子,舒了口气,“那就先放过你。”
“你可真不客气。”诏时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被他这一脚加速,“就这么对待喝多的人?”
“我要去X组织的基地看看。”靳文转了车行进的方向,大概是诏时的一番话令他产生了强烈想调查的冲动,“抢在他们之前。”
如果要摧毁,那些创建者更有可能随时去摧毁。既然得到了钥匙,不论苏白烟出于什么目的,都要闯上一闯。
那里封印着更多的真相。
“你跟我一起去?”靳文都行进了一段路程,才发现诏时并没提出要下车。
“我也有些在意的东西。”诏时确实还在思考,稍微向车窗外望了一眼,远处经过的城西是林荫酒吧的方向。
“让他们先把季心然送回去。”诏时已经用命流先行治疗了下,所以说话时有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在意什么?”
“在意和我想的是否一致,如果一致,应该存在。”诏时看了眼他,一字一顿,“那个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