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再走访一遍,领导动动嘴,我们跑断腿,一天到晚净瞎搞!”
肖然佯装一副敷衍的态度,抱怨地说着,以此降低牛宍贵一家警惕的心理,同时观察着牛宍贵家里的情况。
屋里收拾的极其干净了,地板擦的锃亮,这一点肖然在进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另外在牛家的客厅中,两个大号的行李箱横在墙边,拉链还没拉上,能隐约看到其中的衣物。
至于牛家的其他人,牛宍贵的老婆田觅春和他爸牛满,正坐在餐桌旁吃着饭,不过已经放下筷子走过来了,而肖然重点观察的牛坤,则斜倚在沙发上玩着游戏。
在肖然和张磊最初进来的时候,牛坤扭头轻蔑地瞥了他俩一眼,接着便面无表情地继续玩王者农药,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不安。
牛宍贵招呼着肖然和张磊坐下的时候,肖然很随意地抬手指了指那两个大号行李箱,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出远门啊?”
“啊……对、对!”
听肖然此问,牛宍贵声调有些打颤,随即说道:“孩子身体不舒服,经常喊着头疼,咱们这医院查了几次什么都没查出来,我就打听了其他的医院,带孩子过去看看。”
“哦,这样,那是得好好查查,身体最重要。”
肖然轻笑着,看似神色轻松很大条,但其实全身的肌肉已经在准备状态,他翻开笔记本掏出笔问道:“那不耽误你们时间,我了解下情况就走。”
正常地了解完牛宍贵一家的信息,肖然问道:“16号下午4点,到晚8点之间,各位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有谁能证明?”
“哦,这之前问了,当时我和我老婆陪着我爸去医院检查去了,一直都在医院,回来的时候就听说有小孩丢了,哎呀,当时紧张的,我们还以为我家孩子没了呢。”
牛宍贵很顺畅地说着,旁边他老婆还在打协助“就是,当时吓得我脸都白了”,至于牛宍贵的父亲牛满,则坐在沙发的一端,面无表情,怔怔出神。
到这里,张磊看向牛坤,半开玩笑地问道:“小兄弟,当时你在哪?干什么呢?”
一听这话,牛宍贵和田觅春神色俱是一怔,田觅春抢话道:“警察同志,你问他干嘛,他就是个小孩,初中还没读完呢,他能懂什么?”
“这……还在读初中啊,我看着像是读大学的样子了?”肖然佯做惊讶道。
田觅春连声道:“我家孩子就是早长,生下来就比别人家孩子好。”
“哦,不过还是得了解一下,领导交代的,大人小孩都得查,我们领导说不排除未成年人作案的可能……”
肖然轻笑着说道,但已经注意到了牛宍贵夫妻言行中的不自然,转头看着牛坤道:“当时你在哪,做什么啊?”
“我当时在家,打游戏。”牛坤头也没抬,漠然说道,手上的游戏一直没停。
肖然点了点头,看着牛宍贵夫妇,正要再开口的时候,张磊按计划问道:“哎,你们家厕所在哪啊?我方便一下。”
“哦,就那个门。”牛宍贵肢体僵硬地指了指厕所门。
张磊起身走了过去,边走边道:“哎呀,你们家打扫的好干净啊,这地板擦的,锃亮锃亮的……你们家刚做过装修吧,墙都跟新刷的一样……”
“啊……对……是、是的……”
牛宍贵强笑着应道,但是他老婆田觅春脸上却已有惶恐显露,肖然仍装出一副毫不怀疑的态度,询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张磊从卫生间里出来,抽着鼻子坐下道:“你们家卫生间那水洗多了吧,怎么有股腥味啊?”
“有吗?没有啊,你闻错了吧,应该是我老婆化妆品的味道……”牛宍贵慌忙解释道。
“兴许是我闻错了。”张磊点头道。
“我写的手疼,该你记了。”
肖然甩了甩手,朝牛宍贵夫妻打了个呵呵,将纸笔递给张磊。
接着又扭头看着牛坤道:“小兄弟,你说你哪天一直在家打游戏,中间你有下楼吗?我听一个老头,你那天在楼下好像有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玩啊?”
此话一出,肖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牛宍贵的双手猛地攥紧了:“对了……那什么,说了这么久连杯水都没准备,我去给二位倒杯水!”
“谢谢,谢谢。”
肖然也没拒绝,任凭牛宍贵向身后的饮水机走去,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周边,全身紧绷,随时准备爆发。
“小兄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天你在楼下有没有和一个小女孩在玩啊?”
肖然一边问着,一边拉了拉外套,盖住他摸向手枪的右手,因为他已经注意到牛宍贵的老婆田觅春眼底深处的那抹寒光,还有身后那轻微的缓缓向他靠近的鞋底摩擦声。
牛坤放下手机,意味深长地看着肖然:“是我又怎么样?”
“宿主,危险!”
系统的提示突然传来,其实并不需要系统提示,肖然已经从牛坤的瞳孔里看到了身后举起榔头的牛宍贵。
肖然的动作犹如闪电,他瞬间站起转身,抬手将黑黝黝的枪口指向咬着牙准备下手的牛宍贵。
肖然目光犀利的令人发颤,冷冷地说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