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抱了下她:“惠姐姐,你值得更好的。”
董媛惠明艳的脸上有着释然和淡淡的忧伤:“我当然值得更好的了,我是谁?京中双姝之一呢,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对了,听说白月婵最近跟平安公主打的火热,这丫头倒是惯会拍须溜马的,嗤,走了。”
现在这个时候,元瑾哪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呐,送走董媛惠后她立刻去了正院,将这事告诉了元夫人和元嫣,以免她们担心。
只不过当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换了身夜行衣,悄悄的飞了出去。
镇远候府
书房内坐着两个人,镇远候和慕尘然。
父子俩长的其实还是有几分相像的,慕尘然长的高大威猛,镇远候个子也很高,只不过比起慕尘然,更多了些威严之感。
“承恩,你娘的事当初我并不知情,若我早知她有身孕,也不会。。。。”
这是承认了慕尘然不是他亲生儿子?
慕尘然背对着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听声音充满了疲惫:“生恩没有养恩大,您养育我长大,承恩会永远记住慕家这份恩情的。”
镇远候脸上露出苍老之色:“罢了,那时候你早产,我只当是你娘身子骨弱,却不想。。。。唉,这样也好,如今我慕家是人人避之不及,这次恐怕难以脱身了,你爹这时候寻上门虽惹人怀疑,但他有与你娘送你的一模一样的玉佩,相来别人也无话可说,既然你不是我慕家人,那便无须担此责任,你虽不是我亲生骨肉,可这么多年下来,你我也算父慈子孝,往后你就走的远远的吧,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什么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都是过眼云烟,伴君如伴虎,你明天一早就走吧,皇上问起来,我自会一应担当。”
慕尘然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双膝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儿子不孝,不能侍奉您左右了。”
镇远候抬袖掖了掖眼角:“起来吧,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咱们慕家,不能,不能。。。。只要活着就不怕没有机会,以后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替为父向楚世子道谢,慕家终究愧对于他,他还能这般替慕家打算,即使不是为了慕家,为父也对他感激不尽,去吧,去收拾下,天亮就随你爹走,以免夜长梦多。”
“爹。。。。”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外头爹己经都打点过了,你从角门走,有马车会送你们出城,快去吧。”
屋顶上的元瑾越听越起疑,她怎么感觉这件事有蹊跷?看上去镇远候与慕尘然之间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而且两人的态度也不像是没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元瑾看着慕尘然疾步没入黑夜中,她飞到了角门处,门处果然停着辆不起眼的马车,赶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粗犷朴质,神情紧张,在马车边走来走去,不停的朝府内张望。
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元瑾折身返回了靖国公府。
公鸡第一声打鸣时,城门开了没一会儿,早起的挑夫菜农们陆续进城,一辆马车静悄悄的出了城门,出去后没多久,车夫一甩马鞭,车子才飞奔了起来。
一直到出了城,早就看不见云京的城门了,马车才减慢了速度。
车夫想回身跟车内的人说话,只听到一声嘶鸣声,有个头戴斗笠,腰佩长剑的人,骑着马从路边的树林中跺了出来。
“慕世子,这是打算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