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了,连连道:“行了,行了,你别猜了。”
他不就是想要点儿打点的钱吗?
怎么就这么难?
他瞪了满宝一眼后道:“是有人给你爹寄了东西……”
此话一处,屋里坐着的钱氏,屋外头围着的小钱氏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在心底埋怨这衙役,真是的,寄东西有什么不能说的?
衙役吃了一口豆花后才继续道:“你们家是不是有个叫周银的?”
钱氏和小钱氏等人的心又猛的一下提起来,钱氏甚至眼前眩晕了一下,她一把抓住满宝的手臂,而满宝已经高兴的应声道:“是啊,是啊,他是我小叔,很久以前就卖身走了,是他给我爹寄的东西?我小叔当官儿了?”
这不可能!
当初周银的脸虽被划了十几道,但是不是他,钱氏还能认不出来吗?
那可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衙役却同情的看了满宝一眼,反正打点的钱可能无望了,他也不再藏着掖着,很干脆的把包袱拿下来,打开道:“这就是周银的东西,是从梁州送来的,三年前梁州闹匪患,周银带着家小出门时遇匪全死了,去年冬,梁州剿匪,这是从匪窝里找到的东西,这里头有周银的路引及一些东西。”
衙役见钱氏脸上怔然,满宝更是张大了嘴巴,便撇了撇嘴道:“梁州衙门觉着人死了总得通知其家人,便照着路引查了查,最后查出周银是我们罗江县人,怎么样,他是你们家的吧?”
满宝就拿起路引看,连忙给她娘念了一遍,问道:“娘,这是小叔吗?”
不是!
两个字在舌尖转了转,钱氏便想到去年来村里的那俩人,还想到山上的那座没有名姓的孤坟。
钱氏的眼泪一下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往下落,她转而去捏着包袱里的东西,那里面有两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一双虎头鞋。
那衣服不知道是谁塞进去的,所以钱氏一把握住了虎头鞋,哽咽着点头道:“是你小叔,是你小叔,这路引上写的样貌与你小叔一模一样……”
钱氏转而一把抱住满宝,大哭道:“我的心肝啊,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出去了这么些年都没回来看一眼,我还以为你是忘了回家的路,原来却是这样……”
门外的小钱氏和周喜也立即也哭了起来,姑嫂两个抹着眼泪就进去扶住钱氏,冯氏等全跟着哭起来……
大人们一哭,孩子们就忍不住跟着哭,一时老周家哭声震天,急忙赶来的村长才到门口就听到这哭声,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奔进去,高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满宝也哭了,她哭得哗哗的,虽然没见过这个小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而且娘哭得这么伤心,满宝便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
但她还好,便开口道:“村长大哥,我小叔死了。”
村长一脸的茫然,“你小叔是谁?”
钱氏已经反应过来,连忙高声哭道:“就是周银啊!”
村长瞳孔一缩,钱氏已经连珠炮似的哭起来,“衙役说,我家周银三年前就被土匪杀死了,难怪他一直不回家,也没信儿回来,原来他早没了,我以后可怎么去见公婆啊……”